出了村長家,辰耀鑽進了村長的藏書室,從蛇木藤書架抽出了一本《藍星製造:雜物合集》,收進縛環後,出了藏書室。
“老村長,我借了本古代舊書籍,明天還你。”辰耀對剛行至門口的老村長道。
“彆弄壞了就行。”
“知道了。”
辰耀轉身,匆匆地回自己的棚屋。
等辰耀走後,老村長也進了藏書室,不多時便回了自己房間,若是仔細看去,他手裡多了一本書,封麵是四個大字:《春宮琴師》
一回棚屋,將門一關,點上油脂燭,辰耀拿出書,翻到上次做記號的頁數,這一頁的標題是:鞭炮的構造與製作。
“嗯,古書上麵記載這種東西是舊時代兒童們的玩具,用火引燃,幾瞬後就會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是沒有什麼威力。”
辰耀摩挲著下巴。
“記載的這種玩具通常隻有孩童的半指長,小指粗細,那如果我做個大號的,應該能具備一定威力的同時,再製造巨大的聲響,用來對付尋常異獸應該綽綽有餘”
對照著書上的材料從縛環中取出材料,一一置於石桌之上,四節看起來還算筆直、三指粗細、一頭被掏空一頭密封的蛇木枝乾。
接著是三個密封的布袋,一個石質研缽,一根細長的蛇木枝,還有幾根黑乎乎的細繩。
似是想起什麼,辰耀又將門口的陶罐挪進房間,陶罐中裝的是一大塊粘土,這陶罐兩天前就放門口了,為的就是自然風乾掉粘土中多餘的水分。
說起來,一頭掏空的蛇木枝乾和幾個袋子中的粉末是這其中最難製作的。
黑淵下的蛇木大多呈彎曲狀生長,選材,製作花費了半個星月時間。
三袋粉末分彆是硝粉,硫粉和蛇木碳粉,原料礦好找,外出采集任務的黑淵村民大多不識這些特殊礦物,所以每次采集礦石都是一股腦帶回來,用不上的就置於倉庫,倒是方便了辰耀。
辰耀依照古書上提煉硝粉和硫粉,險些把棚屋給燒了,好在是成功提取了一些。
由於沒有紙可以糟蹋,鞭炮引線部分則是由風乾的蛇木皮纖維混合三種粉末製成。
那麼問題來了,書上記載,三種粉末的混合是需要精確配比,四比一比一,六比二比一或者十五比三比二,村子裡可沒有稱重工具。
“嘶就四比一比一吧,其他配比太複雜”
辰耀先將村長給的地圖鋪於石桌上,再取出一支試管,說起來這玩意為什麼辰耀當寶貝,因為除了這一套器皿,黑淵垃圾場根本找不到完整的玻璃製品。
當初黑淵村民帶回這一套連帶箱子器皿的時候,老村長是視若珍寶的封存了好幾個月,後來發現這些東西在村子實在無用武之地,架不住辰耀的一再撒潑,便把這套玻璃器皿給了他,但是沒給他箱子。
按照試管上的刻度,辰耀小心翼翼的配比。
“四份硝粉一份硫粉一份碳粉好了。”
皮質地圖上整整齊齊地分開碼著六小堆粉末,由於是第一次試驗,粉末的總質量,隻是稍微比古書上記載製作鞭炮的需求量大了些。
取過研缽,雙手捧起地圖,小心地將粉末全倒入,又輕輕地用蛇木枝將粉末混合,一股刺鼻的氣味在房間彌漫。
“很好,最難的一步完成了”
辰耀抬手抹了把虛汗,他是真怕這玩意炸了,受傷是小事,毀容就不好了。
取來其中一根中空蛇木,先往裡置入一根引線,再小心填入研缽中的全部粉末,由於這次做得比較保守,粉末堪堪填滿蛇木的三分之一,整個過程中辰耀是一點都不敢分心。
“好了,最後一步。”
辰耀從旁邊的陶罐中取出一小塊低濕度粘土,嚴實封住蛇木上口,由於操作不便,蛇木還被去掉了一截。
辰耀拿起完成的鞭炮,仔細端詳,炮身為黑色,頂端伸出一小截黑色引線。倒是和古書中記載的“王屮王”有些相似,那是古書中記載的舊時代,最出名的一種鞭炮。
如法炮製了剩餘三枚王屮王,由於第一枚是試驗品,所以沒把握好粉末的分量,所以後麵三枚威力要比第一枚大一些。
做完這些大號鞭炮後,已經沒剩下多少材料了。
一手握住兩枚,辰耀閉上眼感受著手裡沉甸甸的分量,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就是他們外出七天探索的保險措施
“呼總算是製作完成了”
“砰!”
“耀哥哥!”
秋月璃忽然推門而入,辰耀嚇得差點把鞭炮丟出去!人在想事情的時候可經不起驚嚇。
“璃璃!你怎麼也跟小虎一樣毛手毛腳的!女孩子要淑女一點!”
辰耀趕緊把桌上的材料和成品鞭炮一收。
“知道了你就會凶我咦?哥哥手裡剛才的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咳咳秘密!對了,你找我乾什麼,怎麼急急忙忙的?”
這妮子倒是跟她姐姐一樣眼睛尖,辰耀摸摸鼻子心道。
“啊!快點,父親讓我來喊你吃飯,今天有內臟野菜湯!湯裡還加了香香的幽茴草呢!”
月璃突然一拍小腦袋道。
“什麼!又有肉吃!還加了香料草?!快快快!走走走!”
辰耀一把抓住女孩柔嫩的小手就要走。
黑淵之下,野菜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更彆說更加稀有的香料植物,黑淵之下的部分異獸也吃素,香料植物它們也同樣喜歡,所以每個星月外出的村民都不一定能找到幾株。
“嘻嘻,我還以為耀哥哥醉心研究,不願意吃飯呢!”
女孩俏皮道。
“怎麼可能!嘶”辰耀咽了下口水,他已經忘記上次吃到幽茴草是什麼時候了。
兩人快步行至秋家小院,薑虎、雲昔都已經在院子裡候著了,今天顯然是露天就餐,秋父正在院裡準備碗具,秋母忙著往院中心火堆添柴。
“大哥!你這麼晚才來?”
小虎憨憨道。
“小虎?是璃璃叫的你嗎?”
“不是的,我路過秋叔家,聞著味兒就進來了”
小虎不好意思撓撓頭。
這是沒辦法的事,幽茴草這東西就連村長家都不一定吃的上。
“你鼻子倒是靈。”
“沒事的,本來我是打算叫上虎子的,沒想到他自己來了,倒是省事兒,就一起吃吧,難得你洛姨找到一株幽茴草,明日你們就要外出了,今天趕上吃頓好的。”
秋父和藹道。
“洛姨,這株幽茴草你在哪裡找到的?都好幾個月都沒人找到幽茴草了。”
“這個啊,我今天在村東黑麥田趕鐵冠雞的時候,發現它就長在田邊幾支蛇木藤中央。”
“而且這次的幽茴草也沒被異獸糟蹋過,根部完好,我隻是摘了一部分茴草葉,留下了茴草根,回來我就告訴青山村長了,他已經差人去把周圍蛇木清理了,圍上了圍欄,又讓人每天看著。”
洛姨一邊用木勺攪動鍋裡翻騰的內臟塊一邊道。
“那不是每個星月都會長了?!”小虎一臉激動道。
“是,幽茴草隻要留下根部,每星月都會在生長新的枝葉。”
秋雲昔補充道。
“太好了!以後大家都能吃上香料了。”
“呀?可是村子裡有這麼多人,一株怎麼夠呢?”
秋月璃呆呆的道。
“傻璃璃!幽茴草是多年生植物,不是一年生植物,等種子熟了大家找塊地,把種子種在地裡,又能再長出新的幽茴草,這樣整個村子的人都夠分了。”
辰耀撇了撇嘴解釋道。
“什麼一年生多年生的嗯聽不懂總之大家都能吃上就好啦!”
“辰耀你倒是懂得多,的確,村長確實有這個打算,以往我們找到的幽茴草大多連根部都被異獸糟蹋了,從未有完好的植株,所以這次萍水找到了完整植株,村長確實有種植的打算。”
秋父點點頭。
“耶!看來這次母親真是立大功了!”秋月璃興奮地轉起圈來。
洛姨沒好氣地白了女兒一眼。
“什麼立功不立功的!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肯定要為大家著想了!”
“好了,都過來吧,已經快熟了。”
洛姨揭開鍋蓋,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就連以往冷冰冰的秋雲昔都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辰耀伸長脖子湊上前一瞅陶鍋內,奶白色的湯裡翻騰著小塊的內臟,湯麵上則是點綴著紫黑色的細小茴草葉。
“嗅嗅就是這個味道!!!”
辰耀的肚子已經在打鼓了。
隔得近了,香味是越發濃鬱,就連門口都圍上幾個聞味而至的村民。
“喲,是老張老王,進來吃點?”秋父熱情招呼道。
秋父可是村裡出了名的木匠,大多村民棚屋的建造,修葺,都有秋父的參與。
“哎呀,不了不了,我們聽說了,多虧洛大姐找到一株完好的幽茴草,過段時間大家都能吃上香料了,哈哈哈。”
老張打了個哈哈。
“是啊是啊,唉喲,劉寡婦喊我回去吃飯了,秋老哥我先走了哈。
老王也附和道。
一眾村民散去。
“小家夥們,來坐坐坐,在叔叔這裡講什麼禮數!”
秋父大手一揮。
洛姨也適時的給每個人端上盛好的湯和黑麥飯。
“謝謝洛姨!吸溜啊!燙燙燙!”
辰耀拿到湯碗就迫不及待的來一口,結果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秋家大院裡,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第十二章:出發
辰耀回自己棚屋時,已是夜裡了,這個時間黑淵之上已經沒有一絲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