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他t在六樓!”
阿樂先前積聚的焦躁全部對著電話那頭的洪柚發泄了出來,對方麵對他的暴躁卻沒有絲毫的憤怒和不快,隻是再一次問道:
“我知道,我是說……你在六樓的什麼地方?”
阿樂:
“走廊最裡麵,那扇百葉窗麵前,你在哪裡?”
“我六樓都找遍了,怎麼都沒看見你?”
洪柚聲音驟然變得驚恐了起來:
“阿樂快逃,你旁邊的房間有鬼,它在那裡布下了陷阱!”
阿樂怔住。
下一刻,一條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的線從他的腳下收緊,緊接著,阿樂感覺到了腳踝處傳來了劇烈的捆綁感,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情況時,整個人的腳就被拉了起來,朝著窗戶外麵甩去!
緊急情況下,阿樂的雙手瘋狂揮舞,四處亂抓,企圖抓住窗沿,然而,情急之下,胡亂揮舞的手指怎麼可能比得過一整個鐵質的下墜的推車呢?
不是他的力氣不夠,而是摩擦不夠。
就這樣,阿樂從六樓墜下,然後重重摔在了地麵上!
先是腳著地,然後就是腦後。
頭已經癟了一半,腦花灑了不少。
四周的人被嚇住了,尖叫了幾聲,朝著旁邊跑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圍了上來。
他們對著地麵上的這具屍體指指點點,討論著這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沒過多久出現了一堆醫護人員,他們手忙腳亂地將地上的早就已經沒氣的屍體抬上了擔架,然後剪斷了它腳上的絲線,朝著醫院內部運去。
當然,但凡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已經救不活了,可他們畢竟是開醫院的,而醫院存在的目的就是救死扶傷,總不能就當著這麼多病人的麵把這屍體晾在這個地方。
地麵上很快便隻留下了一攤血跡,還有一個鏽漬斑駁的鐵質推車。
這個推車是用來裝貨物用的,偏老式,中間實心,有個四五十斤重。
而在它的握柄處,纏繞著3根類似魚線一樣的透明塑料長線。
這種線很是堅韌,尤其是多根彙聚在了一起。
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彼此討論著。
不遠處,混在了人群裡的一個女人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鐵質推車,表情有些滲人。
正是洪柚。
她雙手揣在兜裡,緊緊攥成拳頭,昭示著此刻內心的緊張。
不過沒人看見。
倘若此時有人離她離得夠近,一定能夠聽到她那近乎魔怔的碎碎念:
“是鬼殺的……不是我……”
“你已經沒有鬼器,就算沒有這場意外,你還是活不了多久……”
“你知道是鬼殺的你吧?”
“你知道吧……你一定知道,畢竟你前夜才在這家醫院裡撞見過鬼的……”
整個計劃前後雖然非常倉促,但麵對警方調查,她有的是方法可以搪塞,而且醫院裡麵根本就沒有監控,五樓的病人不多,她當時換上了一身病服,還蒙住了頭跟臉,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就算真的有誰看見了,也不可能指認她。
但她依然很害怕。
不是害怕警方,而是害怕死者化為厲鬼回來找她複仇!
“我當時躲得很快,他根本沒有看見我在五樓……他不可能知道是我殺的他!”
“放鬆,洪柚……放鬆……”
她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過於集中的注意力導致她連人群另外一邊那個熟悉的,戴著口罩的男人都沒注意到。
不過男人卻注意到了她,並且緩緩朝著她走來……
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