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一頓飯就想給大家道歉……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些?”
楚竹帶頭,眾人坐在了餐桌旁。
氣質這一塊必須拿捏,輸什麼都不能輸氣勢。
陳壽璽一邊吃飯,一邊道:
“無路可逃?”
“我為什麼要逃?”
楚竹模仿著寧秋水的語氣對他說道:
“因為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大家現在都已經知道『真壺』就在你的手裡,你不拿出來,那隻能一起死。”
陳壽璽微微一笑。
“好啊,那就一起死。”
楚竹見對方完全不買賬,眼神變得格外陰翳:
“陳壽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能活到這扇門的人,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如果我們發現沒有離開這扇血門的可能了,那你將會是我們之中第一個死的人!”
陳壽璽放下了碗筷,緩緩給自己點了根煙。
“無所謂。”
他道。
“我死在門裡是件好事,這樣外麵有關於我的『爭端』就會即刻平息,會少死很多人。”
他話裡有話,在場的人裡隻有少數的幾個和『羅生門』有關的人,知道陳壽璽在說什麼。
其中就包括楚竹。
他陰冷的臉色先是掠過了一抹詫異,而後拿著筷子的手指開始顫抖。
陳壽璽都沒有多看他一眼,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是你恰巧在那個監控中抓住了一點兒『巧合』,然後靠著你精心布局,利用層層輿論將我推上了風口浪尖,逼入絕境?”
“……那不是『巧合』,楚竹。”
“我做『那件事』隻留下了這麼一個破綻,剛好就被你撞見了。”
“不過也幸好是被你撞見了,而且你還選擇了一種最愚蠢的方法來攻擊我,這反而為我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說到這裡,陳壽璽緩緩抬起頭,對著滿臉震撼的楚竹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就是『羅生門』一直在找的叛徒。”
“如果你把線索直接上交給『頭羊』,那我根本沒有機會活著進這扇門。”
“可是你選擇了利用輿論,因為在你心裡,我壓根兒就不可能是『羅生門』的叛徒……你知道『羅生門』的人都是人精,麵對輿論,他們總會選擇暫不表態,姑且看看事件如何發酵,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有時間進入這扇門,並且在這扇門裡……毀滅『證據』。”
陳壽璽說到這這裡,楚竹的身體已經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知道對方嘴裡的『證據』……就是他。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你,你怎麼會是『羅生門』的叛徒?”
“怎麼會是你?!”
陳壽璽看著激動的楚竹,平靜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楚竹。”
“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魔幻,正如同你我一樣。”
說到這裡,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白煙,語氣帶著一抹自嘲:
“誰又能想到,這個世界上最希望我死的人……竟然是最相信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