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笑著說道:“不讓他們放鬆警惕,咱們怎麼溜出去?”
雙兒心想:“我每晚出去也沒人懷疑,你就是變著法欺負我罷了。”
韋小寶讓雙兒也發出一些聲音,被雙兒嚴詞拒絕,他覺得無趣,隻好吹滅了油燈自己躺在床上胡鬨,等著外麵沒了腳步聲,才和雙兒從窗戶上偷偷爬了出去。
黃巾軍主力都忙著布防,城裡的巡邏也隻是擺擺樣子。雙兒領著韋小寶一路躲藏,很快就到了地方。
雙兒翻過牆頭,從裡麵打開後門讓韋小寶溜進去,二人才順著牆角摸到窗戶下麵。
房間裡傳出聲音,韋小寶聽起來有些耳熟,隻是聲音很小,聽不太清楚。
雙兒小聲說道:“就是這間了。”
韋小寶拔出匕首,輕輕挑開窗戶上的紗布,眯著一隻眼睛往裡看。
屋裡點了七八盞油燈,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韋小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中間的人,嚇得縮頭回來,說道:“張梁怎麼會在這?”
雙兒也聽出來房間中不止兩人的聲音,說道:“小寶,裡麵人多,咱們要不然先回去吧?”
韋小寶好奇心起,又把腦袋湊到窗戶邊上,說道:“先看看怎麼回事。”
韋小寶聽到房間裡的張梁說道:“大哥,既然是降,投降盧植和投降朝廷又有什麼區彆?”
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三弟糊塗,左豐和唐周這樣的閹黨,隻會為自己考慮,怎麼能保全你我性命,不過是誆騙我們投降之後再將我們趕儘殺絕。”
張梁說道:“盧植不是一樣想讓我們死嗎?”
韋小寶心想:“看來張梁說的沒錯,張角果然想投降。可是張梁怎麼也想投降了?”
韋小寶歪了歪腦袋向那聲音看去,果然見到床上斜躺著一人,正是張角。隻是在張角身邊竟然還站著另一個張角。
二人模樣一般無二,隻是床上那張角顯然已經命入膏肓,就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要去了一樣。
張梁說道:“大哥你受傷以來,軍中大小事務都是弟弟我一人承擔,此時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帶領兄弟們投降盧植。如果大哥執意要降,就請大哥一人出城投降吧。”
張角突然大笑,笑聲中夾雜著咳嗽聲,笑聲之後說道:“看來你早就有了取代我的想法。”
張梁說道:“我也是為了起義大業,不想看著大哥白白葬送大好前程。”
張角說道:“我命不久矣,如果能換來城中軍事百姓周全,也是死得其所。麻煩三弟把我綁了送出城外。”
另一個聲音說道:“既然天公將軍一心求死,那屬下隻好擁護人公將軍完成您老人家的遺誌了。”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持劍刺向張角。
韋小寶已經看清楚那人,驚呼一聲:“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