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歡喜的去接時語來用餐,孟蓉卻是一臉羞愧:
“蕭簫,你不該用自己嫁妝來貼補我們的餐食。”
“采買這頓餐食的銀兩,算我向你借的,今後一定會全數還給你,你萬不可再繼續用嫁妝貼補了。”
話鋒一轉,孟蓉的語調愈發認真了些:
“硯哥兒是堂堂七尺男兒,應當擔下妻子的一切,今後隻能是他為你花銷銀兩,你萬萬不可貼補於他。”
蕭簫頓時一腦門兒的不解。
有一位這般正派的母親,時硯怎麼就黑化成親手屠殺自家滿門、喜歡做人彘的殘暴大反派?
也不知時硯今後的黑化,會不會影響她恢複神力?
蕭簫瞧著孟蓉一臉的言辭懇切,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拾起筷子,把每一道菜都吃了好幾口:
“小娘,我可沒有用嫁妝貼補餐食,這些都是我吃剩的而已。”
“小娘若是嫌棄這些殘羹剩飯,那就隻能讓酥糖全部倒掉了。”
酥糖跟著就夾了幾口菜塞進嘴裡,小嘴嘟囔道:
“我不嫌棄姑娘的殘羹剩飯,我來吃,剩菜還有這麼多呢,扔了太可惜。”
孟蓉望著麵前一對戲精主仆,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既然是蕭簫吃剩的餐食,我也不嫌棄,我也吃。”
香菱推著時語進屋時,飯桌上的三人正一臉樂嗬的閒聊,香菱瞧見屋內氣氛這般融洽,立刻就加入進來。
一頓豪華晚餐在眾人說笑間就吃完了,期間唯獨一人沉默不語。
時語除了進屋後怯懦的問了聲好,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雖然時語一直低垂著腦袋,可蕭簫依舊能看到,時語豔美的臉上有兩道長長疤痕。
兩道長長疤痕又深又寬,橫跨了時語的一整張臉頰。
縱使時語的五官精美無比,這兩道疤痕也猶如魔鬼的觸角般可怖。
最重要的,時語不僅毀了容,她這一生都隻能坐在輪椅上行動。
蕭簫趁著大家不注意,小聲問酥糖:
“酥糖,你可知時語的腿怎麼了?”
酥糖咽了口唾沫,湊到蕭簫耳邊悄聲回道:
“我聽香菱說,斷腿的人本該是時硯,是時語替時硯擋下了斷腿之災。”
蕭簫不由得心頭一沉,孟蓉和時語真是一對苦命母女。
心思一轉,蕭簫隨即對著酥糖笑道:
“酥糖,吃飽了沒?咱們去大廚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