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每天要貢獻400l的血液以供王國煉製秘藥。
薛定律檢查之後,直接搖搖頭。
“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長期失血性貧血,誘發了她的慢性白血病,她體內的紅細胞隻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邪神侵蝕的全身大麵積器官衰竭,再加上營養不良,已經沒救了。
並且因為邪神的力量對於勇者氣息極度厭惡,因此在她體內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戰爭,勇者的力量與邪神的力量形成了奇妙的動態平衡。
若是王國不取血,她估計問題還不大,因為勇者大叔的力量對邪神是始終占據上風的,但因為每天的取血,她的身體早已經破敗不堪,即使停下來好好修養,也隻會步入死亡。
薛定律覺得,要不是她身上那股屬於勇者的基因在支撐著,還有王國那些奇奇怪怪激發人體潛能的秘藥,她可能早就死了,能像是個正常人一樣活動已經是奇跡。
人體,真的很神奇。
“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的親人。”勇者大叔看向薛定律,問出了他的問題。
“我沒和你說過我的故事嗎?”薛定律詫異。
“沒有……我隻知道你小時候好像經曆了一場火災。”
“是森林大火,我過年回老家,運氣不好出現了蔓延幾十公裡的山火,我還是被一個森林防火員提著腳拽出來的。”薛定律抬起頭,雨點潑灑在他臉上,他忍不住張開了雙手。
“他死了,據說是大麵積燒傷感染,死於救治不及時,所以我一直在想,要我是醫生,是不是就能救下他?所以啊,我以前的夢想一直都是成為災難醫生,專門應對重大災難而急救的那群人。”
“我一直都想,既然我的命是彆人換來的,那我是不是要救下更多的命?這樣森林防火員才不算白死?”
“後來我成年前都住在親戚家,給我小學的侄女輔導學習,就是那個時候,我覺醒了帶女兒的技能。”薛定律像是輕而易舉的說出他小時候的故事。
“我小時候的事很無聊的,沒有親戚家的白眼,因為我成績好,他們隻是都要我輔導孩子而已。沒有任何人敢霸淩我,也是因為我成績夠好,隻要我開口,我們校長都要派人來安撫我。”
“小侄女很喜歡我,經常吵著要我給她講故事,帶她玩,並且把我介紹給她的小學生閨蜜們,搞得我有段時間微信好友中莫名其妙多出好多小學生給我比愛心,說永遠愛著我這種話,嚇死我了。”
“哈哈哈……”勇者大叔難得的笑出了聲。
聽著薛定律小時候的糗事,他仿佛也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星際縱隊的時光。
“所以啊,這樣長大的我就會很不解。”薛定律看向了王都的方向,“為什麼會有人要費儘心機、千方百計的殺死這個世界上唯一愛著他們的人?”
勇者大叔笑不出聲了,像是一隻被死死卡住咽喉的公鴨。
“甚至,連他唯一在世的女兒都要迫害,成為一個取血和封印邪神的容器。”薛定律繼續說到,“所以在推算出這個情報的時候,我被氣笑了,憤怒到極點真的會狂笑出聲來啊。”
“我想了很久,想他們是不是天生邪惡,又或者是邪神早已汙染了整個世界,他們早就已經扭曲了,但是又想到大叔你總不可能在十六年前都沒發現吧?”
“最後,或許他們隻是嫉妒吧。”薛定律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隻是……嫉妒嗎?”勇者大叔愣愣的。
“是啊,嫉妒你是四階,而他們注定卡死在三階永不寸進,並且你還能強行爆發出五階的力量,那是他們永遠都不敢想象的力量啊。”
“嫉妒使得邪神的汙染加劇,並且他們還是長期和魔獸們打交道的人,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徹底淪落成為了惡鬼,而後邪神通過某個口子,逐漸將王國從上到下開始汙染……”
“這就是我推導而出的結論。”薛定律笑著,看向了雨幕,以及那雨幕之中走出來的,浸透在雨水中的精靈少女。
強勁的箭矢爆發音爆直指薛定律的眼睛,薛定律隻是微微側身就躲過箭矢,並將其一把抓住。
詛咒之血從手上褪去,薛定律笑著問:“我可是等了你們好久,其他追兵呢?隻有你一人嗎?”
而精靈少女此時像是個發了狂的雌豹,她沒有回答,隻是挽弓搭箭,再次射向薛定律。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嘶吼,像是被拋棄了一般的憤怒,“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你到底心裡有沒有我,有沒有絲毫在乎我的感受啊!”
她憤怒的連續三道箭矢射出,鳥人甲出現在薛定律身上,彈飛了命中的箭矢。
“我為什麼要在乎你的感受?我是人,我為什麼要在乎一隻邪魔的感受?”薛定律指向了對麵的精靈少女。
“你……”精靈少女瞳孔瞪大,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後退著,她驚恐的看向了薛定律,“不,我不是邪魔,隻要我還有秘藥,我就永遠不是邪魔……”
“嗬,秘藥,或許正是那份秘藥,才讓你們變成的邪魔?”薛定律笑了,“前任勇者的屍體,被邪神汙染了吧?即便這樣,你們還要拿他的屍體煉製秘藥?”
“不……不是的……”雨幕中,精靈少女拚命的搖頭,她似乎不想讓自己的愛人發現自己最醜陋的一麵。
“我來猜猜,你們獲得前任勇者的屍體後忍不住開始了禁忌的實驗,隨後發現服用了這秘藥的人實力會大幅度提升,甚至觸摸到神話級(四階)的門檻吧?”薛定律看向了她,一點一滴的說出自己的所有推測。
“於是,你們瘋狂了,大範圍大麵積的使用秘藥,這樣持續了多年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被邪神汙染,邪神的力量在扭曲著你們的思想,讓你們變成披著人皮的邪魔,而你們僅剩不多的人性想要改變,於是你們用了另一種辦法……”
薛定律的嘴角咧開,赤裸裸的揭開了前任勇者小隊最醜陋的一麵:“用前勇者女兒的血液煉製抵抗邪神侵蝕的魔藥!而隻要藥一停,你們就會和那些邪魔一樣,徹底被扭曲成那醜陋的樣子?是不是?”
“不,不對!你在胡說!”她怒吼著,“薛定律,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不知道是使用預言後的詛咒還是她不接受現實,大雨將她淋透,那原本光澤的金發都如同打結一般的耷拉在腦袋上。
“嗬,不懂?我為什麼要去嘗試去懂一隻邪魔呢?對了,你也是邪魔……”薛定律手指指向她,“你一天是邪魔,一輩子都是邪魔,在你們因嫉妒害死前任勇者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徹底墮落。”
“算了,我懶得和你解釋。”薛定律的手上出現鮮血的大劍,“你放心,我會殺死所有的邪魔,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