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神爐就能給予【銅皮鐵骨】,往後會是多麼逆天的體魄呢?
想到這裡,李念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了看愈發猙獰的兄弟,滿意的睡下。
翌日清晨,李念早早來到了打鐵鋪,一個勁的燒爐子。
看到他樂此不疲的樣子,打鐵鋪眾人嘲笑不已。
胡釗交代打鐮刀的任務還有兩天時間,這小子卻還在興高采烈的燒火,不儘早準備,明天哪能交出合格的鐮刀。
興許這小子放棄了吧。
也對,畢竟一個才剛來打鐵鋪不足一個月的小子,才剛接觸打料不過幾天,雖然掄得一手好的長錘,但不見得就會打鐵。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李念明明被吳大勇打了一身傷,這幾日又在辛苦練習打鐵,卻毫無疲憊的樣子,反而越來越精神,和表麵瘦弱的模樣不符,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以往,以李念的身板肯定堅持不了打鐵鋪的苦力活。
但現在他可是有著銅皮鐵骨的體魄啊!
整個打鐵鋪沒有一個人比他體魄強,這些人能堅持的活兒,他也能堅持。
麵對眾人的譏嘲,李念置若罔聞。
憑他現在的能力,彆說一天內打出一把鐮刀,打出一百把都不成問題。
還有兩天時間,用不著太急,先提升【燒火】等級。
“小李,給我把公雞殺了祭料!”
就在這時,胡釗提著一個公雞走來。
胡釗每次親手鍛器,都會用公雞血祭料,說是公雞血至陽,祭料後鍛器會賦予器物陽性,不易崩壞。
李念聽到胡釗的叫喚,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來到胡釗身前拿過公雞。
“把雞血全部澆在鐵料上,不得有誤。”
胡釗隨眼看向李念,吩咐一聲,接著道:“你是我的徒弟,今天我要鍛造君子劍,你在一旁好好看,好好學。”
“是師父。”
李念應了一聲,拿刀殺雞。
對於胡釗的這種祭料做法,其實是可取的,動物的血液含有各種元素,用好了可以提升器物的韌性。
作為新時代的冶煉工程師,他懂得利用元素間的配合進行冶煉。
不過君子劍之所以稱之為君子,是因為此劍不剛,屬於柔和之劍,用至陽至剛的公雞血祭料,容易壞了劍胎,造成崩壞。
胡釗此舉有失妥當。
思忖片刻,在殺雞前,李念提醒性問道:“師父,君子劍溫和,用至陽至剛的公雞血會不會不合適?淬火會斷裂嗎?”
“我問你,君子是不是男人?”
胡釗瞥了他一眼,特地揚聲。
他想要借李念的提問,來彰顯個人的知識,順便殺雞儆猴。
棚子裡的人紛紛看來。
李念大致看出了胡釗的用意,暗中低了低眉頭。
如此好臉麵的人,不是一個當師父的料!
李念沒有說話,默默點頭。
胡釗見他沉默,以為是確實的理由令李念無法反駁,見眾人已經看來,便以教育的口吻說道:
“器在陽剛,雞血祭料萬年前就有先人記載。”
“所謂君子劍,核心在於君子,君子陽剛,以陽剛動物之血祭料,能事半功倍。”
“不過這種方式還不是你們這種半吊子能掌握的,要是掌控不了度,容易適得其反。”
說著,胡釗瞥了李念一眼,繼續說道:“有問題是好事,問愚蠢的問題,就是腦子不好了。”
“再有我告訴你,我鍛造的劍,永遠不會斷裂!”
此話一出,眾人誇讚胡釗的同時,不乏嘲笑李念,居然覺得胡釗鍛造的劍會斷裂。
在他們看來,李念就是一個傻子。
胡釗很享受這種快樂。
徒弟對他來說,就是用來拉踩的。
何況前兩日李念讓他在高子坡選料丟了那麼大的臉,要是不打磨打磨這小子,以後不得上天!
李念暗中眯了眯眼,沒有說話,遵照胡釗的吩咐祭料。
很快,鍛造開始。
胡釗自行操刀,料子選的是上等的赤鐵礦,負責燒料的是鋪子裡最有經驗的人。
燒料後,胡釗對料子進行鍛打,長錘短錘輪番使用,每一錘都打在料子最適當的地方,一個時辰下來,礦石變作了精鐵。
接下來,定型、拋鋼,行雲流水,前後不出兩個時辰,一柄帶著祥雲紋精美的三尺君子劍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見此,李念心中不由驚歎。
不愧是魁星,如此年紀,手藝仍然精湛,確有大匠之藝。
不過,在眾人讚譽的時候,他卻默不作聲,眼睛一直放在劍身上。
這劍模樣好是好,但鐵料染雞血過剛,而君子劍本身劍胎秀氣,柔劍過剛,淬火必斷!
“看好了,千萬彆眨眼!”
胡釗看向眾人,緊接著拿著鉗子夾著君子劍淬火。
就在君子劍從水裡拿出來的那一刻,突然哢的一聲,劍身裂開一道痕跡,隨即斷作兩半。
鏘啷一聲,短劍摔落在地。
現場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時間,死寂無聲,空氣中仿佛回響著短劍摔落的聲音。
片刻,所有人把目光放在那名他們所嘲笑的少年身上。
李念。
這小子居然估準了!
李念站在原地,看著怒眼瞪來的胡釗,麵不改色。
這老東西要是再蹬鼻子上臉,今天就忤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