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
申公豹大驚失色的跪下，連呼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說明公豹你對為師還是有怨氣的，對嗎？”
原始淡淡地看著申公豹說道……申公豹低下頭，不敢與原始對視。他很清楚，自己這點小心思，在聖人麵前，與赤裸毫無區彆！撒謊什麼的，根本無用！
“好你個申公豹，竟敢怨恨師尊！”
雲中子在旁趁機開口，想要證明剛剛自己所說之言無誤：“你一個妖族，能被師尊收入大教庇護，已是天大的幸事，你不知感恩，竟還敢怨恨師尊，你……”
“聒噪！閉嘴！”
原始手指輕點，一道白光射出，瞬間封住了雲中子的口，連同身體，都被封在原地，不得動彈。
而後，原始看向申公豹，淡淡言道：“你對為師有何怨氣，今日儘管直言。無需擔憂為師因此懲罰於你，為師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想知道這些年以來，為師是否真的處事不公。”
申公豹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原始……麵前的原始，真的是他的聖人師尊？那個驕傲自持的師尊？
“為師說不會計較就不會計較，而且在你之前，已經有天庭天神說過為師處事不公。與為師毫無關係之人所言，本座都能接受，你是為師弟子，為師又怎會責怪你？聖人天憲，一言九鼎！”
“那弟子，就說了？”
申公豹試探性地說道。
“說吧。”
原始點點頭，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申公豹整理整理心情，好半天方才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師尊，您確實不公平。”
“且不言弟子我，單單是您門下十二金仙……廣成子最受您寵愛，除了一身先天靈寶外，還得您親自取來半截不周山煉製番天印，後天至寶啊！整個闡教，除了廣成子外，誰得您這番重視？”
“廣成子為為師預定的下一任闡教教主，自然待他不同。”
原始難得的，出言解釋道……那平靜的模樣，直看得一旁的雲中子眼睛都瞪大了！師尊，竟然真的在向一個妖族弟子解釋！
申公豹見原始竟然解釋而不是發怒，心知他是真想聽自己的訴苦，內心的恐懼頓時消去了大半，話語都順暢了許多。
“可是，十二金仙都是一同拜入師尊您的麾下，您又沒有一個具體的評判規則，就將廣成子視為您的接班人，對其它師兄而言，不是更不公平嗎？”
“……”
原始沉默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人從這個角度說他偏心。
見原始沒說話，申公豹繼續言道：“就算廣成子師兄被師父您視為接班人，受您寵愛些，那其它師兄，總能平起平坐了吧？”
“可黃龍師兄呢？同為十二金仙，他也沒被被賜一件靈寶，修煉的還是龍族自帶功法，現在在十二金仙中修為最低，實力最低，寶物幾近於無，被人笑稱為‘三無道人’……難道他就不是您的弟子了？不就是因為他龍族出身，是披毛戴角、濕生卵化嗎？”
“……”
原始再次沉默……廣成子一事還好說，畢竟他乃聖人，為闡教創立者，想傳位於誰，彆人都沒法質疑。可說到黃龍，原始確實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且不說赤精子、太乙真人等，您都賜他們一身靈寶；那玉鼎真人雖隻賜寶斬龍劍，您也幫玉鼎師兄尋來三師叔的劍道修行之法……可黃龍呢？無靈寶，無賜法……”
申公豹本還想繼續說下去，被原始一口打斷：“黃龍之事，是為師處事不公了。除此之外呢？”
雲中子，包括剛剛還在抱怨的申公豹，齊齊瞪大眼……聖人師尊，真的道歉了？！
而聽到因為黃龍一事而自愧的申公豹，終於鼓足了最後一絲勇氣，放下了最後的顧慮！
“還有，就是弟子我。”
申公豹跪倒在地，伏身趴地，頭也不敢抬地說道：“弟子與薑尚師兄一同拜入闡教，得師尊庇護，終於在這危機四伏的洪荒世界，求得一絲安穩……原本弟子不敢有怨懟，隻有感激……”
說到這，申公豹遲疑了一下，但狠了狠心，還是說出口：“弟子自知資質愚鈍，拜師太晚，不敢與十二金仙師兄相提並論，但弟子怎麼說都是師尊您的親傳弟子吧？不敢求您賜寶，但也想求一份功法傍身，以至於出山行走時，不至於丟了闡教顏麵。”
“隻求法？沒有不公？”
原始淡淡問道……此刻的申公豹，根本不敢抬頭，遲疑了許久，還是冒著最後的生命危險，道出了口。
“弟子與薑尚師兄一同拜入師門，明明無論資質、心性，亦或是毅力，悟性，都遠超薑尚師兄！弟子想問師父，為何吾與師兄都是一起拜入師門，一起修行，師兄資質愚鈍您還悉心教導，傳其功法；而弟子我，卻什麼都沒得到。”
“更彆說，您還對薑尚師兄承諾，一旦修行突破金仙境，就將其封為玉虛宮第十三位金仙……弟子就想問師尊，弟子究竟差在了哪？是不夠刻苦，悟性不足；還是資質差劣，不堪入目？亦或是……”
申公豹橫下心，猛地抬起頭，淚流滿麵地看向原始：“隻因弟子乃豹妖化形，是披毛、濕生之徒？”
望著申公豹那撕心裂肺的告問，原始頭一次感覺到，自己似是有些地方錯了！也明白了，為何天條會視眾生為芻狗，給予所有生靈同一的待遇。
“哎，徒兒你確實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原始幽幽歎息一聲，而申公豹聽到原始聖人第一次稱呼自己為徒兒，眼眶瞬間泛紅，一個頭重重的磕到地上。
“弟子我……弟子……”
“哎！”原始又發出一聲歎息：“徒兒，你既言為師之錯，那你可敢向為師證明，你並不比為師的其他徒兒差？”
“弟子願意！”申公豹大喜，連連拜下：“隻要在公平的環境下，弟子不懼任何挑戰！”
“好！那為師就給你一個證明自己不比其他弟子差的機會！”
原始認真地看著申公豹，一字一句地說道：“陳塘關，有媧皇宮出生的靈珠子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