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田野艱難的想要摸摸自己疼痛的地方,可他的靈魂就像離體了一樣,一點也動彈不得。
耳邊傳來一個不真實又很久遠的聲音:
“方園,我可以出錢救田野,也可以幫你養大孩子,但是你必須乖乖的從了我!”
田野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這個聲音分明是他的好大哥田大勇。
這時又有一個刻薄的聲音響起:
“方園,不是我說你,你如果給田野生出個帶把的,把你男人和老人伺候好,我想不出田野能找出什麼理由在外不歸家!”
說話的人是一個三角眼的中年婦女,是田野的養母,徐小鳳。
她齜著大黃牙,手指頭戳著方園的額頭。
“就你這樣瘦得跟燕巴虎似的,屁股上沒有半斤肉,也難怪田野不心疼你,也隻有大勇他好心拉你一把,你隻要答應和大勇拉幫套,他一準能讓你生出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你就可以在田野的麵前抬起頭了!”
“這沒什麼,在我們這一輩這種事情很常見,都是為了讓家人活下去,這並不丟臉!”
田野心中猛地一驚!
方園?
拉幫套?
我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1986年的春天。
他還清晰的記得這一天,他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喝酒之後回來,被債主堵住了門。
因為沒錢還,他差點被人打死,那些人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過田野,說三天後再來,否則要拉著方園和小芳芳去賣掉抵債。
這個時候田大勇站了出來,逼著方園答應他拉幫套,然後替他們還上這一筆錢,而且答應送田野去醫院。
為了救那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丈夫和避免被賣掉的芳芳,她咬著牙去求田野的娘徐小鳳。
隻是後來田野死前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也正是這個時候,方園被田大勇和徐小鳳下藥玷汙了她的身子,最後她含恨喝了敵敵畏自殺了。
田野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茅草混著陳年蛛網在房梁上搖晃,夯土牆裂縫裡灌進的風吹在糊牆的《人民日報》上蹭出沙沙響。
那頁1978年的頭版頭條"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被撕去大半,殘存的鉛字洇著暗褐色的血漬。
沒錯了,這是三十多年前自己住過的夯土房。
自己重申回來的時間剛剛好,正趕在方園被灌藥之前。
田野掙紮著爬了起來,身上的劇痛讓他每做一個動作都異常的艱難。
突然他身上傳來一陣清涼感,一時間身上所有的疼痛頓時消失,那些傷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似的。
讓他突然能動了,他趕緊坐起身。
堂廳裡,方園頂著一張受儘委屈的臉,迎著老太太那張像噴壺一樣的嘴:
“娘!田野也是你的兒子啊!你為什麼那麼偏心!”
“你不光不救他,還幫著大伯打我的主意”
田大勇走上前來,一把扯住方園散亂的頭發,惡狠狠的說道:
“你裝什麼貞潔烈女,你們結婚當晚,我可是趴牆根聽的清清楚楚!你當時的那種騷浪勁兒呢?!”
田大勇說著另一隻手就要去扒方園的衣服。
方園死命掙紮,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襟。
田大勇抬頭喊道:
“娘!搭把手!我就不信了!等我把她弄老實了,她還不答應!”
徐小鳳連忙上手死死抓住方園的兩隻手。
田大勇扯開自己的軍大衣的口子,對著徐小鳳使了個眼色。
徐小鳳連忙端起旁邊的陶瓷缸遞了過來。
“知道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