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空間這件事情可要藏好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趁現在天還沒黑,他直接一咕嚕跑下山,來到小溪邊,將野豬洗乾淨,內臟什麼的也都留著了,估摸著手感,將他們全部都割成了一斤一塊的放回了空間。
回到村裡,田野找了同村的一個兒時的夥伴趙三借了自行車。
火速的踩著去到了鎮上。
現在雖然在深市已經徹底放開了市場經濟,但國內還有很多的地方實行的是雙軌製,而青山村這個窮鄉,還是計劃經濟。
所以在鎮上買賣東西都還屬於投機倒把,雖然也有少部分人在做,但都是躲著做的,一旦被投機倒把辦的人抓住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田野把二八大杠都踩得快冒煙了,終於趕在了鎮上的服裝廠下工前,到了職工家屬樓這邊。
在郵局搞了點舊報紙,往家屬樓門口的地上一攤,拿出切好的十幾塊豬肉,一一擺在紙上。
一個票販子大叔走到田野的身邊輕輕的說了句:
“同誌,票子要吧?糧票肉票工業票,布票糖票自行車票,你要啥我都有!”
田野望著這個滿嘴順口溜的家夥,歎了口氣說道:
“我現在還沒錢,等會我賣了這些東西,在跟你買一些。”
票販子大叔看到田野把肉直接擺在門麵上有點蒙圈,他說道:
“同誌!你可真行啊!你就這麼擺地攤賣,你就不怕投機倒把辦的人給你抓去?”
田野嘿嘿一笑,指了指外麵穿著軍大衣,來回晃蕩的人說道:
“大叔,你看”
田野的話還沒說完,那人頓時就不樂意了,眉頭一豎:
“呸呸呸!你叫誰大叔呢?我才十九歲,還沒你大呢!”
“奪奪少?”
田野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這人留著大胡子,笑起來一臉的褶子,那抬頭紋深得都可以夾核桃了。
他竟然說自己是19歲。
看到田野一臉不信任的樣子,他連忙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封了膠殼的卡片來,遞到田野的麵前:
“我的身份證,今天才辦下來的,你看看是不是十九歲?”
田野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這種第一代的身份證了,當他掏出來的那一刻,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付繼平,1967年呀!你還真是19歲啊,人不可貌相啊,對不住了兄弟!”
付繼平擺了擺手說道:
“嗨!這也不怪你,我活了19年了,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跟彆人解釋我的年紀。
誒,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田野愣了一下,又指了指外麵的那些軍大衣說道:
“這外麵這麼多投機倒把的,要抓肯定先抓他們的,隻要一看到他們有什麼要跑的動作,咱就一頭往家屬樓裡鑽,他能奈我何?”
“臥槽!牛逼!”
付繼平給田野豎了個大拇指,看著田野地上的肉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你這肉怎麼賣的啊?”
田野整理著地上的肉說道:
“有票八毛,沒票一塊五!”
“呀!你這咋賣的比供銷社還貴呢!?”
田野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手掌長的獠牙來:
“我這可是野豬肉,賣一塊錢一斤都有人要!”
這麼一說付繼平頓時來了興趣,他把兩隻手交叉插進袖子裡,蹲了下來輕聲的在田野耳邊說道:
“兄弟,跟你商量個事唄?”
“你說!”田野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給我七毛錢一斤,我幫你賣,也買八毛,我抽一毛錢一斤的水,如果沒票的,我抽兩毛,你看行不?”
田野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付繼平。
人才啊!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偷偷的做買賣,這個家夥竟然乾起了分銷來了。
這種人說不定以後是自己生意上的一個大助力,能聊,還有生意頭腦,真心不錯。
田野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一拍即合。
開始分工合作,田野負責在門口賣,付繼平負責遊走打野,把人往這裡帶。
很快,第一單生意就開張了,付繼平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稱來。
田野每次上稱要麼就是給人給的高高的,要麼就是直接抹掉幾分錢的零頭,看得付繼平是一陣肉疼。
田野一句“稱低是人心,稱高是德行”就給他打發了。
隻是讓付繼平納悶的是,他明明親自帶了好些個人過來買肉,也親眼看到他們成交給錢了的,可轉眼再回來的時候,看到地上的肉不光沒有減少,反而比之前還多了一塊。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撓頭撓了好久。
日頭漸漸偏西,田野看時間不早了,就結束了賣肉,還有幾十斤肉和豬頭豬腳還在空間裡,他不打算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