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前往錦衣衛總舵麵見指揮使趙海,剛一進大廳,就見趙海正與幾個下屬在商量著什麼,淩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急忙說道:“大人,屬下有新情況要向您稟告。”
趙海看了一眼淩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淩風,什麼事?說吧。”
淩風從懷中掏出那張腰牌交給趙海,又將手下校尉監視調查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隨後說道:“大人,看來王岩之謀反一事,確實有很大的疑問,咱們應該從長計議,不能……”
淩風話還沒說完,便被趙海打斷了,趙海大聲斥責道:“淩風,我都跟你說了,做好自己本職的事情就行了,你不去調查王岩之謀反的證據,現在跟我說你查出來一個什麼組織,就憑這塊破牌子加上幾個人的對話,你就覺得王岩之沒罪了嗎?朝廷重視這個案子,上頭就要都督謀反的結果。你所說的那些證據一點屁用沒有。你要再這樣,可彆怪我換人。”
淩風一臉不服氣地說道:“大人,案子交給咱們了,既然有疑問,咱們就得查清楚真相,不能亂冤枉好人,讓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有可乘之機啊。”
淩風的聲音很大,周圍的同僚見淩風這麼激動,都齊刷刷地看向淩風。
這時候,和淩風一直不對付的千戶劉顯站出來了。這劉顯一直嫉妒淩風。他一臉諂媚地對趙海說道:“大人,淩大人這樣和您頂嘴,他是不是心裡有鬼啊?我可聽說了,淩大人和王岩之的交情不淺,而且最近淩大人還跟王岩之的手下偷偷見過麵,淩大人會不會受了好處才給王岩之說好話呢?這樣算不算知法犯法,包庇罪犯呢?”
淩風聽劉顯這麼說可是氣壞了,瞪著劉顯說道:“劉顯,你彆亂咬人。我那是在調查線索。”
劉顯卻一臉的不屑,陰陽怪氣地說道:“到底是調查線索還是收了好處,恐怕隻有淩大人自己知道了吧。”
淩風剛要反駁,卻被一旁的趙海給打斷了,趙海指著淩風說道:“淩風,沒想到你居然利用調查之機,私下與叛臣王岩之勾結,收受王岩之賄賂,企圖偽造證據,為王岩之脫罪,真是罪大惡極,本座念你平日裡工作還算儘職,便網開一麵,不追究你賄賂之罪,但是本座也不能違法妄為,視你的罪過於不見,本座宣布,從今日起,停掉淩風一切職務,把所有證據與調查進展都交給劉顯。淩風,你回家閉門思過去吧。”
淩風雖然已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陰暗算計,但此時心裡滿是委屈和憤怒,這黑白顛倒的事兒,在錦衣衛裡咋這麼容易就發生了呢。他看著劉顯那小人得誌的樣子和趙海的一臉冷漠,氣得握緊拳頭。
淩風被革職後,心中一直憤憤不平的,有天晚上,他在城中一個小酒館喝酒。突然聽到鄰桌兩個人小聲說話。淩風練武的,耳朵靈,聽得特彆清楚。
一個人說:“這次多虧有指揮使趙海的配合,按咱們的計劃走。都督一倒,咱們的人進軍隊,這天下就有咱們一份了。”
另一個人則說:“不過那個淩風有點麻煩,都乾到千戶了,還這麼正直,他是不是腦子傻了,差點就壞了咱們的事,還好趙海及時把他革職了。要不然萬一被他查出點什麼,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淩風吃了一驚,心想自己果然猜得沒錯。密報中提到王岩之的罪名果然是子虛烏有的,現在就連指揮使趙海也……淩風不動聲色,想繼續聽他們還說些什麼。可是那兩人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就起身離開了。
淩風偷偷跟在兩人身後。他跟著兩人到了城郊的一個廢棄的院落。那兩人小心看了看周圍,確保沒人跟蹤後才進去。淩風站在牆外,一個縱身便躍進了院子。他來到一間亮著燈的屋子外牆邊,從窗戶縫往裡看。
屋裡坐了幾個人,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聲音很低地說:“淩風被革職了,但還不能大意,他要是繼續查就麻煩了,得想個辦法讓他徹底閉嘴才行。”
旁邊一個手下說道:“大人,不如直接派人殺了他,一了百了。”
黑袍人擺了擺手說道:“不行,淩風在錦衣衛裡頗有威望,就算是現在被革職了,咱們也不能大意,要是直接殺了他,怕是會有麻煩,得想個巧妙的辦法……”
窗外的淩風聽言不禁心中一驚,轉身想要離開,但不小心碰掉了旁邊的一個小石子,發出了聲音。屋裡人大聲喊道:“誰在外麵?”
淩風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一個箭步便跳到了院中,剛要翻牆逃走,隻見一隻飛鏢從房間中急速的射出,淩風見狀連忙向後一個側翻躲開了暗器的偷襲,就在此時,刷刷刷三道黑影從房間中竄了出來將淩風圍在了中間。
淩風怎麼說也是錦衣衛的千戶,實力在那擺著,雖然被三人圍住,但心裡一點不帶怕的,讓淩風唯一擔憂的,就是萬一周圍有黑袍人的同夥,他們聽到聲音趕過來,這就對自己很不利了。
就在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錦衣衛的聲音:“屋裡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
淩風心裡一喜,心想是不是總部發現這有問題派人來了。
可是當他看清帶頭的人,心瞬間涼了半截。帶隊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跟自己一直不對付的劉顯,劉顯看著眼前的淩風,大聲地嗬斥道:“淩風,指揮使大人念你平日功勞網開一麵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居然不思悔改,不念指揮使大人對你的一片恩情,居然和這些圖謀造反之人勾結,狼狽為奸,現在被我抓到現行了,你還有何話說。”
淩風憤怒地大聲反駁道:“劉顯,你這個卑鄙小人,顛倒黑白,我是來查案的,怎麼可能會是反賊,你不要血口噴人。”
但就在這時,圍住淩風的三人卻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鋼刀,其中黑袍人指了指淩風說道:“大人,我們投降,我們坦白,這個人確實和我們謀反,剛剛還想殺我們滅口呢,還請大人明鑒。”
劉顯點了點頭,一臉正義地說道:“把淩風與這幾個意圖謀反的反賊拿下,都帶回去。”
淩風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掉進了彆人早就設好的圈套了,現在麵對幾十名錦衣衛,淩風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無奈之下,淩風隻能跟著劉顯一起,返回錦衣衛總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