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被劉顯以圖謀造反的罪名抓捕後,劉顯並沒有按規矩第一時間帶回錦衣衛總舵交予指揮使趙海,而是將淩風直接押入了錦衣衛的大牢之中。淩風滿心的冤屈與不服,剛到大牢門外,淩風眉頭一皺,衝著劉顯大聲喊道:
“劉顯,為什麼不帶我去總舵,來大牢乾什麼?”
劉顯冷笑了一聲答道:
“去總舵?淩風,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錦衣衛的千戶大人嗎?醒醒吧,你最好早點認清自己的現狀,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意圖謀反的反賊而已,不來大牢還能去哪。”
淩風沒有再說話,任由錦衣衛將自己押下囚車,當錦衣衛大牢那扇厚重的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一股夾雜著腐臭與血腥味的陰風便迎麵吹了過來,淩風對這種味道沒有太過驚訝,當錦衣衛這麼多年,被他扔進大牢的人不計其數,這座錦衣衛大牢他更是來過無數次,但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天的自己,居然是以一名囚犯的身份走進這扇大門。
這裡表麵上是錦衣衛的大牢,但這裡其實就是一座錦衣衛用來秘密行刑、處決異己的秘密刑場。
踏入錦衣衛大牢,首先是一條悠長的通道直通到大牢深處的黑暗之中,通道內潮濕陰暗,通道兩旁的牆壁上更是附著著烏黑的苔蘚,是那麼的斑駁不堪,腳下的路也是濕乎乎的,不知是積水還是彆的什麼,隻有通過通道兩側微弱的火光才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與血腥味混合的味道,角落裡的老鼠更是肆無忌憚的來回奔跑著,它們早已習慣了大牢裡這陰暗潮濕的環境,仿佛把這裡當成了它們的人間樂土一般。
從通道深處的黑暗之中,時不時還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每一聲慘叫的背後,都是被關押在這裡的犯人遭受的無儘折磨。
要是換做普通人,一進錦衣衛大牢估計就已經被這場景嚇得半死了,但是淩風對這種狀況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進大牢就像是回家一樣的輕鬆。
淩風走進大門後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直視前方,順著通道徑直向深處的黑暗中走去。
淩風並沒有被直接關進牢房內,而是被帶到了一道鐵門前,淩風再熟悉不過了,這扇門的背後,就是錦衣衛大牢之中最為令犯人感到絕望的審訊室。
淩風眉頭一皺,轉頭對押解他的錦衣衛問到:
“你們帶我到這裡乾什麼?難道你們還想對我動刑嗎?”
還沒等身旁的錦衣衛說話,身後便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淩風啊淩風,我剛從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嘛,你現在已經不是錦衣衛的千戶了,隻是一個犯人而已,你怎麼就聽不懂,身份怎麼就轉變不過來呢?”
淩風轉過身來,說話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劉顯,淩風略帶嘲諷的說道:
“劉顯,你就是個陰險小人,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隻是被指揮使大人停了職而已,按製度,我雖然沒了實權,但我依舊還是錦衣衛的千戶,你不上報指揮使就私自關押錦衣衛的千戶,還捏造證據誣陷我意圖謀反,你就不怕上麵追查下來,你吃不了兜著走嗎?”
劉顯麵帶陰狠,獰笑著回答:
“淩風,錦衣衛大牢是什麼地方想必你比我清楚的多,你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去嗎?咱們畢竟同僚一場,我奉勸你一句,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你隻要認了這罪,或許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我說不定還能給你留下個全屍。”
淩風眼神之中充滿了鄙視與不屑:
“你這卑鄙小人,竟然還想著屈打成招,你彆忘了,我從一個錦衣衛的小校晉升到千戶,什麼場麵我沒見過,就憑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就憑這些刑具,就想讓我就範,真是可笑。”
劉顯對於淩風的嘲諷與不屑並沒有生氣,隻是冷哼了一聲,隨後便一揮手,身後的錦衣衛便將淩風押進了審訊室,隨後便抬出了各種刑具擺在了淩風麵前,那寒光閃閃的鐵鉗、滿是尖刺的荊條讓人不寒而栗。
劉顯走近淩風,在他耳邊低語道:
“淩風啊淩風,你又何苦呢?早早認罪,也免得大家夥麻煩,想開點吧,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你到底是真的謀反還是假的謀反,人們在意的,隻是謀反的那個人,是你而已。”
淩風聽完劉顯的話,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雖然知道自己在錦衣衛中人緣不是很好,但也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落魄到這種地步,什麼同僚之情,什麼袍澤之誼,都是假的,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這些都是狗屁,想到這些,淩風心中不免有些心酸。
劉顯看著淩風那無助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的暢快,他覺得自己今天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終於將這個平日裡與自己作對的眼中釘肉中刺給除掉了。
劉顯一臉得意的說道:
“怎麼樣淩千戶,現在是不是明白了不少啊,招了吧,招了的話,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
淩風突然眼神一變,一轉身便坐在了專門為犯人受刑所準備的刑椅上麵,微微一笑,隨後緩緩地說道:
“來吧,看看到底是你的刑具厲害,還是我的骨頭硬。”
劉顯點了點頭,一攤手,略顯無奈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固執,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話我都已經跟你說儘了,你就彆怪我了。”
說完,劉顯後退了幾步,向旁邊的獄卒使了個眼色,那些獄卒心領神會,便把淩風綁在了椅子上,準備開始用刑。
剛一開始,那沉重的鐵鉗便用力的夾在淩風的手指上,鑽心的疼痛讓淩風的額頭瞬間青筋暴起,但他咬著牙,硬是沒出一聲。荊條抽打在他的背上,打得他渾身血肉模糊,他也是咬緊了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音。
麵對劉顯的逼問,淩風都隻是弱弱的回應道:
“有種你就弄死我,隻要我活著出去,你的命就到頭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用在淩風身上的刑具也是各種各樣,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淩風居然都扛下來了,就算劉顯不斷地逼問,淩風的回答都隻有一句話:
“要麼你就弄死我,我活著出去,你就死期就到了。”
此時的劉顯已經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淡定了,他深知淩風的行事風格與手段,要是真的讓他活著出去,那離自己的死期可就真的不遠了,劉顯在一旁不停的大聲咒罵著:
“淩風,你真是冥頑不靈,居然還口出狂言,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我今天就要你死在這裡。”
淩風渾身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了,聽著劉顯的咆哮,居然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哈哈哈哈!!!一直也沒把你放在眼裡,劉顯,你在我眼裡根本就如螻蟻一樣,你也配跟我相提並論,真是太可笑了。”
就在劉顯準備出手結果淩風的關鍵時刻,突然一聲大喝打斷了劉顯的動作: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