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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禮服落在地上,隨後被一隻裹著肉色絲襪的藕足挑起,交在手中,掛在了牆邊的衣帽架上。
丹妮絲坐在床邊,手指伏在腰際,隨著腰肢輕輕起伏,那雙肉色的絲襪被一點點褪下,就好像剝去外殼的雞蛋,將富有彈性的白皙嫩肉暴露在了夏日濕潤的空氣裡。
她雙足修長而有型,線條清晰骨骼分明,足弓的弧度堪稱完美,雖然無人欣賞,但她十顆玉石般晶瑩的腳趾上卻點綴著鳳仙花的紫色。
足尖點起,丹妮絲站起身來,雙手在身後活動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伴隨一聲輕鬆而悠長的低哼,一條束腰就被扔進了櫃子。
落地的銅鏡雖然價格不菲,但在夜晚昏暗的燈光下卻並不清晰,丹妮絲走到鏡子前,指尖劃過鏡麵中自己性感的身體,唇齒間漏出了一聲煩悶的喘息。
她又向前一步,熾熱的身體貼在冰冷的銅鏡上,卻絲毫不能壓抑她心頭的燥熱。
她是一個成熟而豐腴的女人,卻已經有十幾年沒碰過男人了。
男人……
手指撫上鏡中自己的嘴唇,莫名的,雷文的麵孔忽然出現在她腦海中,頓時欲火全消。
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紗質的睡裙套在身上,丹妮絲坐到了梳妝台前。
哢噠一聲,琺琅質的發夾被摘下放在桌上,一頭青絲烏雲一樣落在肩上,她雙腿交疊,貼近銅鏡,手指輕輕點著眼角“該死的家夥。”
提起那個混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竟然利用自己的兒子來搭台唱戲、聚攏人心,絲毫不在意她這個叔母的感受!
一想到兒子頭上的傷口,她的心幾乎在滴血,胸膛也劇烈起伏起來。
但混混終究是混混,他要是想獲得金錢上的支持,就一定來找自己。
現在丹妮絲對於雷文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了解——無恥、下作、卑鄙、貪婪,尤其對於權力和爵位有著近乎於病態的渴求。
也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向往著成為一個光鮮亮麗的貴族,也並沒有多麼出人意料。
所以丹妮絲判斷,為了能夠打入貴族的圈子,雷文一定會來求她。
咚咚咚。
清晰而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讓丹妮絲為自己的判斷自得的同時又有些煩躁。
雷文雖然出身低賤,但是在禮節上的表現幾乎無法挑剔,整個雄鷹堡除了老戈登就隻有他敲門會這麼有禮貌,而老戈登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拜訪自己的。
但他怎麼敢來的?難道認為隻要對我說幾句好話服個軟,我就會鬆口給他錢?
丹妮絲承認,上一次交鋒是她落了下風,但是這一次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一定要讓雷文知道,這世界不是隨著他的心意去運轉的!
將一條深色外衣披在身上,丹妮絲問道“誰?”
“是我,叔母。”就如丹妮絲預料,雷文的聲音響起。
丹妮絲沉下聲音說道“天已經很晚了,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這是我的城堡。”雷文說道“而且,您也不希望維斯冬知道吧?”
一提起自己的兒子,丹妮絲眉頭就微微凝起。
維斯冬被她嬌慣壞了,要是讓他看到自己和雷文談事情,又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子。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丹妮絲走回梳妝台前坐下,冷淡開口“你有什麼事?”
這個世界沒有拖鞋,而這間屋子的地上鋪著柔軟的氈毯,她雖然披著深紫色的外衣,但是兩條小腿連同一雙玉足卻都顯露出來。
看著那十點誘人的紫色,雷文咋舌說道“叔母,您這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丹妮絲翻著白眼換了個姿勢,上身微微前傾,將一雙腳藏了起來,卻又將自己最傲人的曲線展露出來。
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伸手掩住胸口“雷文,你難道就這麼無所事事?”
雷文收回自己的目光“當然不是,不過能夠和您這樣美麗的淑女共處一室,無論什麼事都要放下的。”
“恭維沒有意義。”丹妮絲雙手環抱胸口“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如果你不是為那件事來的,那就請回。”
雷文眉頭挑了挑,露出一絲笑容“維斯冬的事情,我也很意外,但當時那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我知道這樣很讓叔母您傷心,所以特意前來,想要給你一點實質性的補償。”
“補償?”丹妮絲嗤笑一聲“雷文,你拿什麼來補償我?雄鷹領的財政我比你清楚得多,難道你要將僅剩的雄鷹鎮租給我?”
雷文沒有接話,而是伸出藏在身後的手,一瓶紅酒出現在手中“咱們邊喝邊聊?”
丹妮絲眉頭一挑,如數家珍地說道“光明曆1176年,龐格酒莊生產的‘紫水晶’葡萄酒,由於是第一款使用玻璃瓶的葡萄酒,噱頭不小,曾經賣出過七十銀幣一瓶的高價,不過口感和品質都非常一般,如今已經跌價到了四十銀幣。”
“你手上這瓶明顯已經開封過,裡麵酒的顏色也比紫水晶更淺一些。”
她看向雷文,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屑和慍怒“雷文男爵,拿著這種酒來找我,你是想把在蒙恩城常用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嗎?”
“丹妮絲叔母,您的眼光的確精到。”雷文笑著說道“這確實不是原裝的紫水晶,不過,你也小看了我。”
“我雷文想要睡一個女人,絕不會用歪門邪道的方法。”
丹妮絲剛想要反唇相譏,卻沒辦法說出口來。
因為雷文的確很帥。
濃密烏黑的短發將人襯托得精神而乾練,漆黑的眸子配合立體的五官,幾乎要將人的目光吸進他的眼睛。
尤其是此刻的雷文,穿著淡棕色的皮甲,肩上還披著一條青灰色的披風,整個人透著一種利落而硬朗的氣質。
這樣英俊的容貌,再加上他一貫的油嘴滑舌,的確不會缺女人。
也不怪他有著“小蜜蜂”這樣一個綽號了。
“喝一杯吧,丹妮絲叔母。”雷文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不然的話,雄鷹堡的夜晚,不免太無聊了。”
不等丹妮絲拒絕,雷文拿起一隻銀杯,打開瓶子將酒倒進去些,自己一飲而儘,隨後又取出一隻銀杯,輕輕倒上半杯,推到丹妮絲麵前“如果喝完它您還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我馬上離開。”
丹妮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好吧,如果這就是你的目的。不過我要提醒你,這種程度的態度不足以抹消你對我和維斯冬的傷害,我還是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你。”
雷文不置可否,隻是輕輕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丹妮絲優雅地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在酒液沾到舌頭的瞬間,一雙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身為一位商人,她經常會出席各種各樣的活動,自然也品嘗過各種紅酒,但是還從來沒有任何一種酒能夠給她這種享受。
完全沒有葡萄酒常見的酸澀味道,口感綿柔順滑,仿佛牛奶一樣;滋味甘甜如同蜜糖,卻又不像蜜糖那樣膩口,其中的酸味兒和獨特的風味又使其精彩非常。
縱然是極力克製,她還是將杯中酒水喝得一滴不勝,臉頰上立即爬上了紅霞“這酒是哪裡來的?”
“我自己釀的。”雷文笑著說道。
“你?”丹妮絲不可置信地打量著雷文“不可能,你才到雄鷹堡半個月而已。”
雷文笑著說道“確切地說,是在已有的紅酒上進行一點微不足道的加工。”
丹妮絲麵露恍然,這樣一來就合理多了,她馬上追問道“成本呢?”
“喔喔喔,這可就是商業機密了。”雷文笑著說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叔母,它是用馬格納斯酒莊的【流動琥珀】調製出來的。”
丹妮絲一愣,走到房間角落打開一個櫃子,將其中一個酒壇搬了出來“就是這種?”
五銀幣七十銅幣一壇,一壇內裝有大約一公斤紅酒。
雷文點頭說道“當然。”
丹妮絲將壇子打開,倒在杯中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在她看來,流動琥珀算不上什麼高檔紅酒,但用作平日佐餐消遣卻已經完全足夠。
但萬事萬物就怕對比,如今喝過雷文改良的酒,這流動琥珀就如同泔水一樣難以入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