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看著那藍寶石一樣的眸子,雷文心頭一動“什麼條件?”
“半年之內,學會精靈語。”拉克絲眼中帶著一絲俏皮的得意。
“好,一言為定。”雷文笑著點頭。
“誒?”拉克絲愣了一下“可是精靈語很難學的,你要不要要再……”
“不需要。”雷文果斷說道。
拉克絲氣呼呼地移開了目光。
精靈一族的曆史遠比人族要悠久,其文明的建立也早出很多,可以說是整座米德爾斯大陸文明的起源,也因此,精靈語就成為了人族最開始掌握的一種語言。
隻不過後來隨著人族逐漸興盛,漸漸有了自己的語言文字,精靈語就消失在了日常生活之中,隻有貴族和少數學者、神官才會掌握。
近千年來,隨著大陸人族主體的確立,精靈語的傳承日漸衰弱,除了極少數大貴族、學者和神官之外,已經少有人會了。
作為一個神官,拉克絲必須要掌握精靈語,而且學習的過程極為痛苦——既沒有語言環境,又缺乏應用場景,現在就連頌唱光明之主的讚美詩都是用帝國語進行了。
“怎麼,後悔了?”雷文笑著問道“要不然,你再換一個條件?”
“不用!”拉克絲轉過頭來盯著雷文,眼中帶著倔強“說好了哦,半年之內學會精靈語,不然的話,到時候你要還給我2000金幣!”
“好。”雷文深深點頭,好奇地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鬆口的話,你想讓我換一個什麼條件?”
腳步聲臨近,佩蒂端上了晚餐放在兩人麵前。
香煎牛肩肉配醃蘆筍,一碗奶油蘑菇濃湯,還有一小籃新鮮出爐的白麵包。
經過一天的勞累,那香味兒頓時將拉克絲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感謝光明之主的饋贈。”祈禱過後,拉克絲拿起餐刀切下一塊牛肩肉,開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顯然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感謝光明之主的饋贈。”雷文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同樣切下一塊牛肩肉放在口中。
入口是黃油的香,牙齒咬下,飽滿的肉汁就在唇齒之間迸發開來,牛肉獨有的鮮美味道盈滿口腔,給人以巨大的滿足感。
醃製過的蘆筍帶著脆爽口感,微酸的味道很好地化解了牛肉的油膩,讓人胃口大開。
再用白麵包蘸上滿是奶香、蘑菇香味兒的濃湯,這一頓晚餐說不上豐盛,但十足的充實。
兩人吃完,自有女仆上來撤下餐具,再擺上餐後甜點——兩小碗奶油冰激淩。
在這個時代,也就隻有貴族和少數富商才能在夏天弄到冰。
“讓我學精靈語,總要給我一份教材、給我找個老師吧?”雷文半開玩笑地說道“最好是一位精靈教師。”
“彆說是你,我還想要一位精靈老師呢!”拉克絲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精靈帝國縮在遠古森林裡,幾百年沒出來了,行走在大陸上的精靈又少之又少,哪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那你不能讓我憑空去學吧?”雷文攤開手掌“難道這件事也要麻煩光明之主?”
“不許胡說!”拉克絲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過兩天我就讓人把精靈語的字典、教材給你送過來,等你回到雄鷹堡,我去親自教你!”
說著她臉上酒窩就露了出來“到時候你要是學不會,我可是要打手心的喲~”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雷文隻能笑著點頭“好,都聽你的。”
拉克絲疲倦地打了個哈欠,雷文也感覺身體湧上一股倦意,起身說道“那麼,預祝晚安,拉克絲小姐。”
“晚安。”拉克絲笑著點頭。
這一夜,雷文沒有要求佩蒂的服侍,睡得十分安寧。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雷文來到閃金鎮的第13天,拉克絲婉拒了雷文的挽留,乘坐馬車、帶著日用品物回返了閃金鎮教堂。
與此同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抽身離開。
她叫珍妮,南茜的心腹侍女。
一路回到閃金鎮西南的莊園,來到南茜臥房門口,她深吸口氣,頗為緊張地輕輕敲門“南茜小姐。”
過了一會兒,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南茜的身影出現在了珍妮麵前。
她身上穿著略顯幼稚的花格子睡裙,頭上還帶著一個尖頂睡帽,如今剛剛睡醒,頭發像是一團毛線般亂糟糟地壓在腦後,粉嫩的手指撓著頭發,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有消息了?跟我說說!”
說著,南茜轉回屋內,甩著兩截白皙的小腿坐到鏡子前麵開始梳妝。
“是……”珍妮低頭回報“昨天雄鷹鎮的神官拉克絲去找了雷文,與他一同參觀了軍營的情況,並且一起享用了午餐。”
“晚上,拉克絲神官留在了閃金鎮政務大廳,到今天早上才離開。”
哢的一聲,木質的梳子在南茜手中斷成兩截,她轉頭來凝眉問道“為什麼不早點來告訴我?”
“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確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珍妮低聲細語地說著,唯恐惹惱了這位刁蠻的小姐“拉克絲畢竟是神官……”
南茜明白了珍妮的意思,拉克絲的背景她比一個小小侍女要清楚地多。
彆看隻是一個小小的男爵領神官,但她的老師是七階神術師克勞奇,帝國最知名的苦修士,隨時有可突破到八階,甚至有成為聖域神術師的可能。
單論背景和地位,她恐怕還在身為伯爵之女的南茜之上。
這樣的神官,可不是雷文一個小小男爵就能冒犯的。
“這個該死的雷文!”南茜恨恨地將半截梳子扔到垃圾桶裡,氣呼呼地錘了一下桌麵“明明隻是個低賤下流的家夥,怎麼能騙到光明之主的神官的?那個拉克絲,也一定是個胸大無腦的家夥。”
說起胸大無腦,她的目光落在鏡子上,還努力挺了挺腰肢,看著勉強突出來的輪廓,最後無奈地癟癟嘴“就沒有什麼彆的消息?這十幾天他就真的那麼老實?”
珍妮默然點頭“的確是這樣的,小姐,我們日夜監視著政務大廳,發現雷文的生活非常簡單……”
“除了在政務大廳就是在訓練場是吧?這種話我已經聽了七八遍了!”南茜翻了個白眼“一群沒有用的東西,讓你們抓個把柄,怎麼就這麼難!”
“這個月、還有下個月,薪水扣光!!”
說著,南茜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
那個可惡的家夥!
雖然現在已經不疼了,但是從政務大廳出來之後,她可是在床上趴了足足三天呢。
當天她回到莊園裡,滿腦子都是委屈和絕望——自己要完蛋了,被人打屁股的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將來可怎麼見人啊。
但之後,那天的事情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市井間雖然也有一些傳聞,但都是捕風捉影、不著邊際。
可這也代表一件事情,那就是雷文自己握住了她的把柄,讓她時刻擔心,雷文會將這件事情給暴露出去,甚至將來某一天用它來威脅自己。
被一隻小蜜蜂威脅,想想就很可怕。
想要去找父親告狀,偏偏又沒有理由。
難道要告訴父親,雷文那家夥欺負我了,欺負我的方式就是打我的屁股?
所以她就派出手下的女仆,去監視雷文的動向,希望能夠抓住他的把柄。
他不是叫“小蜜蜂”嗎?
那就抓住他找女人的機會,閃金鎮不缺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
貴族玩得花是公開的秘密,但婚後有點流言蜚語無所謂,婚前的話這種行為會讓聲望大跌,算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醜聞。
有“放蕩”之名的貴族,無論男女都很難找到對等的婚姻對象,隻能向下兼容,這也是貴族圈子裡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到時候自己手中有雷文的把柄,雷文也有自己的把柄,就算是打平了!
但偏偏這麼一個人,竟然一點這方麵的苗頭都抓不到。
越想越氣,南茜橫聲說道“找不到,就繼續去給我監視,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破綻!”
珍妮的麵露愁容,她的職業畢竟是女仆而不是間諜,整日裡風吹日曬實在是太辛苦了“南茜小姐,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
“哦,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想說我蠢?”南茜手上燃起了一簇火苗。
“不敢!”珍妮趕緊將頭貼在地上“我隻是覺得,他既然外號叫‘小蜜蜂’,您收集這些證據,真的……有用嗎?”
一陣穿堂清風吹過,屋子裡安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到。
南茜愣了半天,然後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意識到自己想偏了“該死,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對於自己這樣潔身自好的好女孩來說,名聲當然是很重要的;但對於雷文這種賤民出身的家夥,名聲敗光了又有什麼要緊?
“那,珍妮你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南茜有些心虛地問道。
珍妮實在是不想再在外麵風吹日曬了,腦筋急速轉動“我覺得……目前雷文男爵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很缺錢。”
“那咱們去打劫他的金庫?”南茜的眼睛亮了起來,隨後又搖了搖頭“不行,他手上畢竟還是有軍隊的呢,要是被發現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