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雷文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或者,我來親你?”
說著,他自己就湊了上去。
迎接他的是丹妮絲柔嫩的手掌,還有低聲的抱怨“安琪還在外麵呢。”
“哦……我明白了!”雷文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將頭靠在車幫上。
丹妮絲白了他一眼,低聲問道“我還是不懂,安格爾現在身體還很健壯,雄鷹領的財政又那麼緊張,你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資助裘德拉?”
“這就是為什麼,你隻能做個商人,而我卻能成為男爵。”雷文笑著說道“要加油啊,丹妮絲,要是想不通這個問題,你可怎麼去做蒙恩城商會的會長呢?”
與此同時,裘德拉還枯坐在長戟岩的石椅上。
他看著麵前一盒金幣,拳頭越攥越緊,呼吸也越來越粗重,站起身來一腳將石凳踹翻,痛罵出聲
“n&nbp;f&nbp;a&nbp;bith!!”
該死的雷文!
一個出身低賤的混混,就因為陰差陽錯地獲得了男爵的爵位,就能在他麵前頤指氣使,居高臨下地指點他的人生。
“什麼東西!”
咣的一聲,他腳上燃燒起火紅色的鬥氣,猛一腳就將石凳踹成了一地碎石。
都怪馬克!
如果不是他,自己這個根正苗紅的貴族,憑什麼要受雷文這種家夥的侮辱,仰這種人渣的鼻息!?
這一刻,裘德拉看向桌麵上金幣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他扯開領子,揮舞拳頭猛一拳砸了上去!
砰!
匣子飛出去落在地上,金燦燦的錢幣散落在地上,有幾個甚至已經被砸彎了形狀。
發泄過了怒火,裘德拉的心思慢慢平靜下來,他走過去蹲在地上,扶正匣子,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將金幣一枚枚收攏回去。
想要繼承沃頓家族的爵位,這些金幣必不可少。
隻有成為男爵,他才能洗刷今日的恥辱,才能夠在雷文麵前揚眉吐氣,才能夠奪回自己深埋於塵埃裡的自尊!
男爵的兒子?那又如何,一日不成男爵,就不算是真正的貴族。
這個世道,隻有貴族才算是人。
剩下的都是牛馬、豬狗、雞羊!
裘德拉不想做牲口。
一邊收攏著金幣,他口中一邊低聲自語“絕對不可能是雷文,一個賤民出身的家夥,不可能有那麼長遠的眼光,從現在就開始布局為自己謀求利益。”
“一定是丹妮絲的意思,一定是她想要資助我,雷文隻是趁機夾在中間敲竹杠而已,一定是這樣!”
想到眼前的金幣是丹妮絲提供的,裘德拉手上的動作頓時快了起來。
“等著吧,雷文,等我奪取了家主之位,就一定會將丹妮絲搶過來!”
收拾好了金幣,裘德拉高聲喊道“亞登!”
很快,一陣腳步聲想起,亞登帶著十幾個士兵擁了上來“裘德拉大人!”
所謂兒賣爺田不心疼,由於不是自己的錢,裘德拉直接拿起十枚金幣塞到了亞登手中“這是給你的。”
亞登歡喜說道“感謝您的賞賜,裘德拉先生!”
“所有人,都過來!”裘德拉一聲高呼,剩下的士兵也都圍了上來。
裘德拉拿出一枚枚金幣塞進他們手中,每人一枚,不多不少。
在不斷的道謝聲中,這些士兵看向裘德拉的眼神充滿了熱切!
裘德拉說道“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我不管你們聽沒聽到,聽到了什麼,一律不許說出去,不然的話,我就會收回所有人的獎賞,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高喊“明白!”
眾星拱月之間,裘德拉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雷文,等著吧,到時候你就會看到,你花錢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多麼恐怖的對手!
接下來的幾天,裘德拉的小日子舒服極了,雖然還是守著城門,但城門士兵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尊敬和崇拜。
對這些士兵來說,誰是正統他們不在乎,但誰讓他們生活得更好那可是太直觀了。
裘德拉當然沒有給每個士兵都發上一枚金幣,鐵爐領三萬多人口,普通私兵一千有餘,彆說發不過來,就算能發過來,他也不會把錢浪費在這些普通士兵身上。
但是拿出一點來,改善一下他們的生活,每頓飯多點肉、多一杯酒,就足以讓他們感恩戴德了。
三位中立的騎士,以及精銳士兵【鐵爐軍團】,那才是要重點攻克的目標。
當然,裘德拉也要顧及自己實力的提升,如果能夠在幾年內突破到三階,那麼即便是安格爾,也不會再那麼明目張膽地偏心了。
在裘德拉回到鐵爐鎮的第六天晚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人,勞齊騎士前來拜訪!”亞登通報說。
裘德拉眼前一亮“讓他進來!”
勞齊是整個鐵爐領中,除了裘德拉之外唯一一位二階騎士,效忠於馬克,如果能夠將他收買過來,兩人之間的天平將發生重大的傾斜。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勞齊推門而入“裘德拉大人,請您打開城門,這是男爵大人的手令!”
裘德拉接過手令,沒有驗看,而是將目光落到了跟在勞齊身後一同進來的女人身上“你是……芬莉?”
芬莉,馬克的貼身侍女,也就是被搞大了肚子的那個女人。
她不是應該已經被秘密處死了嗎?
女人身子一顫,輕輕點頭。
“安格爾大人說,她肚子裡的畢竟是沃頓家族的血脈。”勞齊說道“我會找個偏僻的地方看住她,直到她生產為止,請大人您打開城門。”
裘德拉一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涼了,隻有一顆心臟還在怦怦跳動。
父親啊,我可是為了您,才背上了背信棄義的罵名,而您甚至沒有想過做點什麼來挽回我的聲譽!
但馬克,他為了自己一時之快,做出這等有辱家風之舉,您非但不懲罰,反而對他百般包庇,甚至愛屋及烏到要保他的孽種。
同樣是兒子,差距真的要這麼大嗎?
您的偏愛,就如此的明目張膽嗎?
“裘德拉大人?”勞齊的聲音響起。
“哦,抱歉,我有些走神了。”裘德拉臉上露出了寬和的笑容“需不需要我再準備一輛馬車,芬莉畢竟是孕婦。”
“感謝您的好意,不過不必了。”勞齊驚訝於裘德拉的態度,有些詫異地回答道“安格爾大人說馬車容易被追蹤痕跡,我會攜帶她步行離開的。”
“那就不必開城門那麼大動靜了,用吊筐送下去吧。”裘德拉說道“當然,為保安全,還是由勞齊騎士你來親自搖繩輪。”
勞齊帶著芬莉走了,幾分鐘後,兩道身影遠離了城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亞登湊上前來“大人,需不需要我跟上去?”
“不必,亞登是暴風騎士,你追不上他。”裘德拉說道“回去站崗吧……”
“大人,真的……”
“我說回去站崗!”裘德拉轉過頭來,聲音高昂,鼻子紅得幾乎要滴血,整個人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
亞登凜然受命,趕緊出離了屋子。
“父親大人……”裘德拉攥緊拳頭,指縫裡迸出粘稠的鮮血“您既然不把我當成兒子……”
就在裘德拉憤恨於安格爾的偏心時,雷文正沉浸於安詳的睡夢之中。
有控溫法陣的幫助,他可以在大夏天裹著棉被睡在柔軟的床上,再也不會在半夜被熱醒。
“啊——”雷文打著哈欠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第一眼就看到了即將落成的工坊。
到了封頂階段,就不光是人多就有用了,需要石匠、木匠們精心配合,製造出穩定的結構,不能出絲毫差錯,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建出隨時可能垮塌的危房。
按照當前進度最多還有五天,就能夠投入使用——實際上一些原料已經運到了封頂完畢的倉庫裡,隨時準備取用了。
門被打開,佩蒂踩著輕柔的腳步走了進來“男爵大人。”
“更衣吧。”雷文走到銅鏡前。
佩蒂開始細心地為雷文穿上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道“男爵大人,早上的時候,拉克絲神官讓人送來口信,請您過去一趟。”
雷文眉頭微皺,這幾天他的精靈語的確有所進展,但還沒到能夠流利地用它來朗誦一段讚美詩的地步。
他不想在拉克絲麵前丟人,所以最近一直對與拉克絲見麵有些抗拒“理由呢?”
一邊為雷文係著腰帶,佩蒂一邊說道“說是……
法師藥劑的事情,有眉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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