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您啊。”珍妮畢恭畢敬地說道:“南茜小姐請您動身一晤。”
南茜?她找我做什麼?
埃裡克心中又多了一點疑惑,但那畢竟是伯爵家族的女兒,他違抗不得:“南茜小姐找我做什麼?”
“到了就知道了。”珍妮走在了前麵:“請您跟我來。”
一路來到南茜的房間,埃裡克站在門口恭敬行禮:
“南茜小姐!”
“嗯。”南茜此時正站在銅鏡前,聞言轉過身來,點點頭算是回禮,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剛剛雷文在和你談什麼事?”
“這是機密,南茜小姐。”埃裡克冷聲說道:“如果您真的想要知道,可以直接去問男爵大人。”
“喲,還挺忠心嘛。”南茜上下打量著埃裡克:“你這麼忠誠,怎麼到現在連個騎士爵位都沒有啊?”
這種簡單的挑撥離間根本無法讓埃裡克動搖,他平靜說道:“男爵大人給我的獎賞,已經遠超我應有的待遇。”
“哦,那還真不錯。”南茜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像你這樣忠誠的家臣,一定不想看著你的領主遭遇什麼危險吧?”
埃裡克心頭一跳:“南茜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南茜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雄鷹堡外:“很簡單啊,雷文始終不肯答應帶我去血腥高地,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無聊了!你說,在凱恩斯帝國哪有如此怠慢一位貴族小姐的道理?”
“他既然怠慢我,我當然就很不開心,我不開心,就要去做一些很任性的事情。”
她轉過頭來莞爾一笑:“比如說去雄鷹鎮放幾把火,燒死些賤民——對了,你的家人也在雄鷹鎮吧?”
埃裡克隻覺得頭皮發緊,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肩頭:“……濫殺無辜,不是一位光榮的貴族該做的事情!”
“我可不是騎士,不要用你們那套古板的守則套在我身上。”南茜口中突出兩個音節,一團火光在指間跳躍不休:“如果我這麼做了,會怎麼樣呢?”
“雷文能對我做什麼?殺了我,還是把我吊起來示眾?”南茜咯咯笑著:“他才不敢呢,到時候他隻能黑著臉坐在書房裡,對著鏡子自己去低聲痛哭找媽媽,因為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一個無法保護自己領民、甚至連家臣的家人都保護不好的廢物貴族!”
埃裡克的臉黑了下來,他死死攥著自己的拳頭,呼吸變得越發粗重,看著南茜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以至於帶著一絲……殺意!
“這個距離下,我可能確實不是你的對手。”南茜挑了挑眉毛:“但那又如何,你還真敢在這裡殺了我嗎?”
“如果你這麼做,還是會連累雷文,福克斯家族可不會相信這是你一個小小家臣的主意;而你的家人也一樣逃不過福克斯家族的報複。”
埃裡克默然,良久才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告訴我雷文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南茜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一字不差地全都告訴我!”
“這樣一來,我心情好了,你家男爵大人的名譽得以保全,你的家人也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埃裡克一時間陷入了茫然,不知道該去如何抉擇。
他不想辜負男爵大人的信任,但南茜的逼迫又讓他想不到任何破解的方法。
或者……立即去找男爵大人?
想到這裡,埃裡克眼前一亮,轉過身去剛想挪動腳步,就聽南茜說道:“彆想去找雷文幫忙,如果你現在敢離開,那麼我馬上就會去雄鷹鎮。”
“到時候雷文即便跟上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為所欲為!”
埃裡克的身子陡然僵住。
“你不妨再仔細考慮考慮。”南茜搖晃著腦袋,兩隻辮子跳來跳去:“你的兒子,托尼,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我聽說你一直想把他訓練成一位騎士,這些年的收入也都攢著準備用在他身上。”
“如果你肯告訴我,那麼我可以給他一份測試魔法天賦的藥劑,甚至如果他真的有天賦,我可以把他推薦到‘泰倫特魔法學院’去。”
說著,南茜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瓶晶瑩剔透的魔法藥劑。
“這……”聽南茜提到托尼,埃裡克心中一軟。
覺醒成為法師的神賜藥劑昂貴,但咬咬牙,也並不是攢不出來。
問題在於,一個人能否成為法師,決定性因素並不是藥劑,如果沒有這方麵的天賦,無論灌下多少藥劑都無法成功。
而測試法師天賦的藥劑,甚至比覺醒成為法師的藥劑還要珍貴得多。
魔法師,那是遠比同階騎士更加尊貴的存在,哪怕隻有一階,也足以成為許多貴族的座上賓,如果願意為皇室效勞,那麼幾乎可以說必然會成為一位貴族!
南茜略帶不耐的聲音響起:“我的耐心有限,你想好了沒有?如果還是死心眼的話,我可要動手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