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蔚然抱著溫寧到了車前,將她放在後座,才和身後幾個車的人解釋:
“你們先回去,主任那邊我會打電話和他說明情況。”
後幾車人紛紛應了聲好,就超車先走了。
“先換我的衣服。”他沒開車,隻是關了車前燈,找出一身乾淨衣服遞給她,自己則是關上車門背對著。
車廂裡的木質香還有他身上的荷爾蒙包裹著溫寧,她莫名心安。
片刻,才聽見外麵傳來他的嗓音:“好了嗎?”
“好了。”
溫寧剛說完,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就強勢地擠了進來一進來,後座的空間都顯得逼仄。
他眉眼淡漠,也沒了淺笑待人的模樣,少了溫柔多了幾分冷意。
男人不說話,隻是無言地拿出乾毛巾一點一點地給她擦拭濕透了的長發。
溫寧沒見過他這樣,以為他在生氣,囁嚅道:“謝謝。”
大掌擦拭頭發的動作沒停,才聽見他帶著疲憊的低啞嗓音:“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以為,你在湘城。”溫寧輕聲解釋,有點怕他。
“前兩天下鄉了,今天正要回去。”陸蔚然解釋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下一秒,語氣一轉,似是責備:“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出差,發生了一點意外。”
說完,她的下巴就被他強勢抬起,像是要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為什麼要刪了聯係方式?”陸蔚然問,一點一點地給她擦乾臉上的水。
男人看著她時眉眼間柔下來不少,神色很是專注,像是他的眼眸中隻能看見麵前的溫寧。
隔著毛巾,她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指尖,一點點劃過她臉上每一處,一如初見那一天。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路過她的唇時,他詭異地停頓了幾秒,而後才恢複正常。
溫寧心虛又緊張,目光有些躲閃地隨口胡謅:“啊?我把你刪了嗎?我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誤操作的吧…”
“嗬。”
陸蔚然低笑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放下了毛巾。
她隻穿著他的黑色襯衫,長度到大腿下隨意披散在身後,修長筆直的腿暴露在空氣中。
很白,又纖弱得好似一用力就能折斷,毫不費力就能勾得人心思浪蕩。
而她俏臉發白,看著他的眼神柔弱無助,像是被欺負狠了的兔子。
陸蔚然看得眸色晦暗,喉結上下滑動,對著她的眼神半晌才問:“額頭怎麼弄的?”
啊?
溫寧茫然地摸自己的額頭,摸到一個小腫包才反應過來,回答:“應該是被小石子砸的吧。”
陸蔚然沒多問之前發生了什麼,隻是問:“身上還有沒有彆的傷?”
她老老實實回答:“腳踝好像崴了一下。”
“我車上沒有藥,先回鎮上衛生院取。”陸蔚然將風衣披在她身上,遮住大好風光,又問她在哪兒出差。
溫寧答了地點之後,陸蔚然便驅車帶她離開。
好在她的腳隻是崴了一下,陸蔚然在鎮衛生院拿了瓶藥油和感冒藥,就將她送回了出差安排的賓館。
陸蔚然把車停在賓館門口,溫寧以為他要走了,便道:“謝謝陸醫生,等回了湘城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陸蔚然歪頭一笑。
得,欠他兩頓了。
從後視鏡裡看見她著急開車門下去,他薄唇掀了掀:“不打算請我上去坐坐?”
溫寧一愣,攥緊手邊的黑襯衫:“賓館很小,還是不了吧。”
說完,溫寧就聽見哢擦聲,車門就怎麼都打不開。
陸蔚然歪頭朝她看過來,勾唇一笑,難得也多了幾分欠揍:“請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