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月色,陳浩和黃杏跌跌撞撞的走在土路上。
一路向縣城趕去。
為了省錢,也因為手裡沒有介紹信,陳浩和黃杏並沒有住招待所,而是直接趕到了客運站,在站外的牆根處互相依偎著坐到了天亮。
清晨,東升村,老黃家。
黃杏的母親從炕上起來,準備生火做飯。
“杏,起來了,一會你哥和你爹還要下地呢,先把飯弄了。”
“聽見沒啊,快起來了。”
······
接連叫了好幾聲,黃杏的房間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這孩子,我喊你半天,你倒是出個聲啊。”
黃母嘟囔著,推開了黃杏的房門。
屋裡麵,被褥平整的鋪在炕上,扁扁的,根本沒有黃杏的影子。
“這孩子,什麼時候起的,也不說把被子收一下。”
黃母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伸手準備將黃杏的被褥疊起來。
低頭去拿枕頭,這才看見放在枕頭上的信封。
“哪來的信?”黃母拿起信封,並未黏上的信封敞開著口。
黃母直接順著開口,將裡麵東西給倒了出來。
一疊藍色的大團結,上麵還壓著一張紙條。
黃母不認識字,並不知道紙條上麵寫的是什麼。
但是看著這些東西,黃母本能地知道出大事了!
“他爸~!你快起來看看,咱閨女不見了!”黃母的聲音很是驚慌。
黃岩石被這一聲喊,被嚇得一個激靈,迅速從炕上爬了起來。
還有黃杏的大哥,也急忙跑了過去。
“咋地了?我妹咋地了?”
黃岩石跑進黃杏屋子一看,頓時心裡涼了半截。
“你快看看,這上麵寫的啥?”黃杏母親將那張紙條遞給了黃柱。
“爹,媽,信封裡的300塊錢是陳浩給彩禮錢,你們拿著給哥娶媳婦用,老杜家子根不正,村裡人都說他們家是貪汙犯,我是不會嫁給杜猛的,我跟陳浩走了,你們彆找我,等我們安頓好了,再給你們寫信。”
半截紙上的內容並不多,黃柱很快就讀完了。
隻是黃岩石兩口子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起來。
自家的閨女,竟然跟彆人跑了!
黃岩石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死丫頭,她她怎麼敢!陳浩~!我跟你沒完!”黃岩石手指顫抖著,被黃杏給氣的不輕。
“陳金山,我跟你們老陳家沒完!”黃岩石低吼一聲,扭頭就要出門去老陳家。
身後,黃柱和母親急忙也跟了上去。
而此刻的老陳家,情況也相差無幾。
“這孩子,怎麼就一根筋呢!”陳金山拿著陳浩留下的信,同樣被氣的直跳腳。
私奔這種事,終歸是比較丟人的。
陳金山這臉上也是並不光彩。
他都不用想,等這件事擴散出出去以後,得有多少嚼他們老陳家的舌根子。
“陳金山!你給我出來!”
屋外,黃岩石的怒吼聲穿透門窗,到達陳金山耳中時依舊震耳。
可見這黃岩石喊的得有多大聲,多憤怒。
隻是黃岩石的這一嗓子,驚動的可不隻是陳金山家,還有周圍的幾戶人家,也都聞聲趕了出來。
······
當天下午。
陳浩斜背著一個包袱,和黃杏一起走出客運站的大門。
寬廣的站前廣場,讓第一次出門的陳浩徹底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