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後巷,許齊陽百無聊賴的斜靠在暗處的牆壁上,嘴中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像是順手從路邊扯來的。
他等了半晌也沒有看見有人來,心中有些煩躁,不由得暗罵了一聲。
“不會是在耍老子的吧?”
話音落下,一個甜甜的女音便是從另一頭傳了過來,“我向來很講信用的。”
方芷穿著那天夜裡的衣物,臉上蒙著麵紗,但是因為是青天白日的,所以許齊陽也算是看清了和自己交易的人。
他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腦袋的女子,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後宅女子的勾心鬥角,想不到你的年紀不大,做的事兒倒是惡毒。”
“我惡毒?”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方芷低低的笑了幾聲,隻是這個笑聲有些急促。
“比起你的惡貫滿盈,我似乎還算是一個好人。”
方芷掏出一張信封遞了過去,“這裡麵會是你新的身份,戶籍記錄都在上麵,還有通關令牌,你今日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許齊陽垂眸看了一眼信封,又看了一眼那隻白嫩嫩的手,心中頓時便是起了邪念。
他伸手去接信封,卻是衝著方芷的手去的。
還好方芷在男人即將觸碰到自己的手的時候立即縮了回來,她冷漠厭惡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許齊陽對於方芷的話根本就不在意,這麼些流亡的日子他不知道聽過多少難聽辱罵自己的話,方芷的這兩句頂多算是不痛不癢。
他看著信封掉落在地上,輕笑一聲便是彎腰撿了起來。
將信封輕輕的在手上拍打了幾下,確定裡麵的確裝著東西的,許齊陽這才心安了一些。
他肮臟的目光肆意的在方芷身上上下打量,“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就這些東西就想要把我打發走了?那可是侯府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要死在侯府侍衛的手上?”
這是要找自己加價了?
方芷的眼神輕蔑,“你不也很享受麼?”
許齊陽猥瑣的笑了笑,一隻手摸了一圈自己的胡茬,“不得不說,貴家小姐的滋味就是不錯啊。”
方芷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出了京城往南邊去,那裡有一夥倭寇,官府一直沒有辦法,你隻管去投奔他們就是了。”
“我去了他們就一定會留我嗎?而且我可不習慣做人家小弟,如果光是投奔有用的話我早就去了,還需要你幫?”
方芷覺得鄭瑩原本就已經很蠢了,沒有想到這個許齊陽混了那麼多年依舊是一個蠢貨。
“你隻管去就是了,會有人在那裡接應你,到了地方之後你想要留下也可以,想要越過他們的山頭往另外一個地方也行,我隻不過是多給你一條選擇的路罷了。”
不想再和這個無恥的惡徒糾纏下去,方芷又扔出一袋銀子,“這些就當做是你的盤纏了,滾吧,以後我不想在京城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