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劍術課肩膀被狠著來了一下,沒大事。”溫特斯笑著說。
“大師弄得吧?”那個青年一下子就明白了,也笑著說。
溫特斯拉過來一把椅子,大咧咧地往上麵一坐,驕傲地說:“你今天是沒看到,我硬生生在艾克手裡拿了十七分,把艾克打的都急了。要不是我後麵太累了,艾克的不敗金身就要被我破了。”
“真的假的?你沒吹牛吧?”那個青年很吃驚,因為在大師手裡拿十七分難度隻比贏了大師差一點。
“我怎麼可能吹牛呢?課上那麼多人看著呢,你一問不就知道了嘛。”溫特斯底氣十足地說。
那個青年換了溫特斯另一個肩膀錘了一拳,大笑道:“十七分!厲害呀!可惜,你要是贏了的話,我們被大師暴打了這麼多年的仇可就全報了。
這時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是一年級的學員。學弟敬了個禮,說道:“班長,值班的教官過來了。”
溫特斯二人趕忙整理儀容,走出了學員值班室。夜班崗和白班崗不一樣,白班崗沒有巡邏任務,六個人值一整天,一組人值四個小時。值班前到崗,值完班就可以走人。
但夜班崗比較複雜,還有巡邏任務。所以夜班崗的值班流程是每組人站四個小時崗、巡邏四個小時、睡覺四個小時。這樣保證了同一時間有一組人在巡邏,有一組人在站崗,剩下一組人睡覺。
夜班崗不能回宿舍睡覺,所以在大門旁、圍牆裡側蓋了兩個小磚房,分彆作為學員值班室和教員值班室,供站夜崗的人員休息。值班室內休息的衛兵也能起到“遭遇突發情況可以隨時支援”的作用。
為什麼有教員休息室?因為教員也要輪著值夜班崗。校方認為夜班崗情況複雜,光有學員不夠,一旦出現突發情況,必須要有一名現役軍官在場才穩妥。
理論上來說從校長到講師,所有教員都有義務值夜班。但實際隻有苦逼的年輕教員們要值夜班崗,他們的共同特點是:“新入職、軍銜低、住在員工宿舍,而且還是單身漢。”
不過教員們倒是不用站崗,隻要在教員休息室裡睡覺就可以。
來的是一個矮個子兵器課教員,麵龐紅紅的,上衣的扣子也解到了領口下第三個,顯然喝了酒。白班崗還沒離崗的兩人,夜班崗的六人,一共八人在溫特斯帶領下站成了橫隊。
大家抖擻精神站好,來值班的教員則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值夜班的人心情都不會好——拿起值班表開始點名。
“溫特斯·蒙塔涅!”
“到!”溫特斯答了到。
“傑拉德的巴德!”
“到!”那個和溫特斯相熟的敦實青年答了到,這就是他的名字。
巴德的名字很奇怪,因為巴德沒有姓氏。傑拉德是他老家,稱呼他為“傑拉德的巴德”是為了把他和其他叫巴德的人區分開。
這個時代的姓氏是實用主義的產物,和這個時代的絲國人“名、姓、氏、字、號”井井有條不同,倒退幾百年連皇帝和國王也沒有“真正的姓氏”。
將來說不定有一天巴德會把傑拉德作為自己的姓,不過現在他就叫巴德,正式場合叫傑拉德的巴德。
之後教員又點了剩下的人的名字,拿起鵝毛筆在舌頭上蘸了蘸,一一在簽簿上打勾。
然後他又問:“武器點過了嗎?”溫特斯剛才光顧著和巴德聊天了,根本沒點武器。但巴德輕輕捅了一下他,溫特斯會意,看來巴德點過了。
於是溫特斯有了底氣,大聲答道:“六把長戟,六把火槍,清點無誤。”
“行了,解散!有事情叫我。”值班教員點了點頭,然後就進了教員值班室睡覺去了。
兩個站日崗的學弟道了彆,也趕緊回宿舍了。溫特斯和巴德開始了他們的最後一班夜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