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啊!是聯合會要和維內塔打仗,我們這些普通平民都沒有參與啊……而且那堡壘裡不止有赤硫港的民兵,還有聯合會的客兵,我們赤硫港人也說了不算啊……”一名赤硫港本地德高望重的士紳老淚縱橫,苦苦哀求著雷頓少將。
雷頓的威脅從來不是虛言,聽到派去勸降的赤硫港本地人聲稱“棱堡守軍也在爭執不休,守軍乞求寬限一天再給出答複”後,他立刻兌現了自己的威脅。
聖馬可軍團的士兵破門而入,按著從評議會大廳找到的花名冊,挨家挨戶搜捕守軍的家屬和親戚。任何拒絕指認守軍親屬的赤硫港人也被一並帶走。
老弱婦孺被用麻繩綁成一串,像牲口一樣被驅趕到棱堡前方挖掘甬道。聖馬可士兵則開始捆紮木柴、搜集小船、製作浮橋組件。
雷頓的態度已經清楚明確地傳達給了棱堡內的守軍:如果不投降,我就用你們家人的屍體填滿壕溝。
終於,當聖馬克軍團把重炮從海灣炮壘中的斷壁殘垣拉到棱堡前方時,守軍的士氣崩潰了。
想要投降的赤硫港民兵推倒了聯合會的紅龍旗,放下了吊橋,聖馬可軍團的士兵立刻衝進棱堡,把仍然沒有放棄抵抗的聯合會士兵殺了個精光。
溫特斯注意到:周圍聖馬可軍團的軍官在看到紅龍旗倒下時紛紛鬆了一口氣。
這些遠比溫特斯資深的軍官,當然更明白如果守軍堅決抵抗,聖馬克軍團將要付出什麼代價。
聯合會的主力部隊還盤踞在赤硫島內陸,如果聖馬可軍團在這座棱堡前損兵折將,被聯合會抓住戰機一波推下海也不是沒可能。
這裡麵最懂的恐怕正是雷頓少將,不過似乎他並不是很在乎,其他軍官也差不多。
而現在守軍投降,對於聖馬可軍團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費吹灰之力,聖馬克軍團不僅奪取了一座堅固棱堡、徹底掌控了赤硫港,還得到了守軍的火藥庫、武器庫和糧食儲備。
溫特斯突然想起內德元帥曾經說過“攻城戰術的重點,是要打擊守軍的士氣”。
看著歡呼雀躍的聖馬可軍團士兵,溫特斯不禁在想:“雷頓到底是做出姿態向守軍施壓?還是不在乎死傷真的要強攻?唔……可能兩者都是吧。”
反正這一戰雷頓少將漂亮地拿下了赤硫港棱堡,那就是他高明。
赤硫港的安全確保後,雷頓分出兩個大隊,一個大隊進攻扼守在海灣入口處的炮壘,另一個大隊則負責修複海灣中部的炮壘。
赤硫港的攻守態勢已經轉換,溫特斯帶人摧毀的防禦工事,聖馬可軍團又要重新修複。
溫特斯他們三名準尉則跟在菲爾德中校身邊,協助中校從赤硫港本地以及附近的村子征發勞工,繼續加固赤硫港的城防。
撒出去的斥候很快就查明了敵軍的去向,當聯合會主力部隊得知後方的赤硫港被維內塔陸軍擊破後,立刻發生了決裂。
聯合會的嫡係部隊、赤硫島本地民兵和少量海盜放棄了沿岸防線,轉而躲進了赤硫島的內陸城市——塔城。這些進入塔城的部隊占了大部分。
另外一小部分——主要是出身於海盜的遊兵散勇,脫離了聯合會大部隊,轉而逃往赤硫港。
都不等聖馬克軍團的斥候動手,這些海盜們打著白旗主動就向維內塔人投降。個個都堅稱有重要情報,希望能用軍情交換赦免,以及最好再換點賞金。
然而雷頓對這些人口中的情報嗤之以鼻,絲毫沒有興趣。向聖馬可軍團投降的海盜全都被編入了死囚營,關到赤硫港外的工地上挖城壕,乾最苦的活。
這些投降的海盜本來就屬於心思最活泛的一類人,他們立刻看到自己悲慘的未來。一些海盜便聲稱有重要情報,一定麵見維內塔軍隊最高指揮官。
“要見我?那群狗雜種裡有人要見我?”雷頓少將怒極反笑,他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好啊,那就見見吧。”
赤硫島評議會原本的議事大廳被改為了第一預備役軍團的指揮部,原本隻有軍人進進出出。而現在,十幾個衣衫不整的海盜被押進軍團指揮部。
包括溫特斯在內的一眾軍團環視下,十幾個海盜戰戰兢兢地站在雷頓麵前。
“我就是軍團長。”雷頓扶著佩劍坐在椅子上,冷淡地說:“你們已經見到我了,有什麼要說的?”
“閣下……大人。”為首的海盜舔了舔嘴唇,突然跪倒在地,鼓起勇氣開口道:“我們都是被裹挾才會給聯合會當兵,我們不是自願的……我們願意棄暗投明,為您當馬前卒,去打聯合會的匪軍,還請您饒我們一命!而且我們還有關於匪首基德的重大情報!”
“我不想聽!”雷頓一臉不耐煩地站起來,揮手示意衛士把這些人帶走。
如狼似虎的衛兵抓起海盜們就往門外拖,為首的海盜連哭帶喊:“大人……大人饒命……基德船長說援兵就到……他要在塔城堅守,派人在周圍收集糧食……大人、大人饒命啊……”
雷頓原本不耐煩的神情變成了惱怒、鄙視和極度不耐煩,他大步朝著為首的海盜走去。
為首的海盜以為得救,更加賣力地哀求,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是被裹挾進了聯合會的軍隊。
雷頓笑了一下,為首的海盜也僵硬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下一秒,雷頓的佩劍插進了為首海盜的嘴裡。
“我說了我不想聽,誰允許的你告訴我?“雷頓問。
為首的海盜當場斃命,其他海盜嚇得呆住,好幾個海盜的褲襠瞬間就濕了。
邊上聖馬可軍團的軍官也麵有驚色,倒是溫特斯、巴德和安德烈絲毫不驚訝。
在見識過雷頓少將的殘酷手腕和暴烈性格的三名準尉心中,雷頓能乾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在溫特斯看來,這些海盜走進大廳的那個瞬間雷頓就已經起了殺心。
“這群見風使舵的孬種,活著xx也是浪費糧食。”雷頓麵無表情甩掉了佩劍上的血,不是衝著海盜,而是衝著周圍的軍官厲聲訓斥:“軍人,要有骨氣!叛徒永遠不配得到尊重!”
維內塔的軍官全都打了個寒顫。
衛士們把活著和死了的海盜都拖了出去,大廳的地板上留下幾道暗紅色和淡黃色的痕跡。
“渣滓就是渣滓,在哪都是渣滓。”雷頓冷哼了一聲,點了一個憲兵隊長的名字:“莫裡茨!”
“是!長官!”原本懶洋洋站在後排看戲的莫裡茨少校應聲答到,他也沒想到會突然叫到自己。
“這群海盜渣滓你負責處理。讓島上的平民檢舉他們,然後找個人多的地方,全都絞死。”
“是,長官。”溫特斯看到莫裡茨少校以常人難以察覺的幅度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地繼續問道:“不留著他們乾活了嗎?”
雷頓的眉毛立了起來,沉聲道:“海盜都是隻會偷奸耍滑的渣滓,乾活也不會老實。都絞死,賣個人情給島民。後麵再有俘虜也由你的憲兵隊負責甄彆,凡是海盜都弄死。”
這也是個合理的理由,莫裡茨少校沒法反駁。他敬了個禮,轉身離開了大廳。
處理完這樣一場鬨劇後,聖馬可軍團的軍議繼續進行。這是一場軍官擴大會議,不光是大隊長級彆的校官,百夫長級彆的尉官也儘數參加。
雷頓坐在桌首,他的大隊指揮官圍著地圖桌坐成一圈,尉官們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