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和韋克震驚地看著蒙塔涅準尉高效地殺掉——不,是屠殺了衝過來的敵人。
甬道狹窄,敵人隻能一個一個上。上來一個,準尉就放倒一個,根本沒有敵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結果反倒是隻有三人的溫特斯、丹和韋克在往前推進,根本輪不到丹和韋克動手,他們跟在溫特斯後麵,見到誰還沒死透就再捅一劍。
連續被殺了八九個人之後,塔尼裡亞人的意誌徹底崩潰了。剩下的幾個塔尼利亞人肝膽俱喪,連滾帶爬轉身就跑。
溫特斯看到塔尼佬翻過壘土牆逃向城牆後,也沒有繼續追趕。
他從屍體下把剛才丟出去的短槍撿了回來,丹和韋克在一旁敬畏地看著他。
“走,去西三炮位。”槍找回來之後,溫特斯一馬當先繼續走在最前麵。
丹咽了口唾液,忍不住低聲和韋克說:“我終於明白為啥叫準尉‘血人’了……”
繼續朝著西三炮組前進,通道內開始出現維內塔士兵的屍體。已經陣亡的維內塔人躺在西三炮組所在的甬道各處,屍體尚有餘溫。
“長官!這裡有一位百夫長!”韋克大聲向溫特斯彙報。
隻見一具身穿軍官製服的屍體仰躺在地上,胳膊無力地耷拉著,雙眼中已失去了神采。
溫特斯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是戴克中尉,西三炮組的值星官。戴克的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傷口,推測此處是致命傷。
“死了。”丹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韋克啐了一口唾液:“廢話。”
溫特斯在腦海中試圖複原戴克及他的部下陣亡時的場景,然而有一個問題他怎麼也想不通。
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溫特斯疑惑地思索著:“無論怎麼看這裡都發生過一場激烈戰鬥,但為什麼就在西三炮組旁邊的我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大炮都在炮架上,但火門全部釘子牢牢釘死,短期內儘數報廢。
顯然塔城守軍突襲這裡的目的是摧毀維內塔人火炮,維內塔人為此做了充分準備,可自己為什麼一點警報聲都沒聽見?
溫特斯又去檢查了警鐘,完好無損。
尖銳的哨聲從西側傳來,丹驚慌地大喊:“長官!是我們的炮位!”
“走!回去!”溫特斯拔劍在手,大步朝著西四炮位狂奔,丹和韋克都被他遠遠甩在後麵。
八個火炮陣地中,編號數字越小越靠近中軸,西四炮位在最西側,是離城牆最近的火炮陣地。
帶著釘子和鐵錘的塔尼裡亞士兵翻過壘牆,跳進炮兵陣地,朝著大炮的位置猛衝。
溫特斯的兩個十人隊想要阻止敵人,然而人數實在是太過於劣勢,已經被壓在了哨位裡。
兩個哨位呈犄角之勢布置在火炮陣地前方,結構按溫特斯的要求改造過:入口狹窄,但內部足以容納一個十人隊。
一名凶悍的塔尼裡亞劍手嚎叫著衝進泰勒的哨位,剛一進去就被布巴的長戟捅進了肚子。第二個想衝進去的塔尼裡亞人也被長戟手逼退。
眼見正麵無法突破,塔尼裡亞人繞到了哨位外麵,翻牆往哨位裡跳。老泰勒抱著鋼弩,射死一個爬上壘牆的塔尼裡亞人之後,抽出腰刀又砍向另一個跳進來的塔尼裡亞人……
而在哨位外麵,一名膽大包天的塔尼裡亞弓手乾脆站在壘牆頂上,居高臨下朝著泰勒軍士他們放箭。
溫特斯一發飛矢術就把弓箭手從牆上打了下來。他顧不上檢查弓手死沒死,提起佩劍朝著哨位一路衝殺了過去。
塔尼裡亞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攻打維內塔人的哨位上,根本沒注意到溫特斯從身後接近了他們。
直到身後接二連三傳出慘叫聲,塔尼裡亞人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人給包抄了。
“殺啊!蒙塔涅準尉回來了!援兵來啦!”泰勒腦袋上中了一刀,鮮血一路從頭頂淌進了眼睛,他伸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高舉著腰刀大吼:“大維內塔!”
“huzzah!”
哨崗裡的維內塔士兵士氣大振,呐喊著從哨崗裡反攻了出來。
甬道裡的塔尼裡亞士兵被前後夾擊,頓時潰不成軍,紛紛跳牆逃生。跑得慢的塔尼裡亞士兵儘數被拖回來殺死。
解決了甬道裡的塔尼裡亞人之後,溫特斯手撐膝蓋喘著粗氣,聲音沙啞地問泰勒:“現在怎麼樣了?”
“大炮!大炮丟了!”老泰勒急得已經忘了用敬語:“少說來了一百個塔尼佬!另一個哨崗也丟了!”
“後麵的援軍呢?”
“還沒來。”
“走!去大炮那邊!跟我來!”溫特斯用上衣下擺胡亂擦了下臉上的血,換了一把死人手上的彎刀——因為他的佩劍已經卷刃了——扶著牆壁帶領眾人朝著火炮陣地趕去。
第三軍團的士兵們傳言:血人蒙塔涅[bloodyne]是軍團裡最勇猛的軍官,而泰勒十人隊的士兵剛剛親身確認了流言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