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在乎,既然顧硯深已經認定她是這樣一個人,她在他那裡的罪狀已經夠多了,所以也就不在乎再多這一條。
車子駛出彆墅區,平穩地行駛在柏油馬路上,行道樹一排排倒退,街景不斷變換,林疏突然開口:“停車。”
顧硯深朝她看過來,冷漠瞪她一眼:“你又耍什麼把戲?”
林疏淡定地回答:“沒什麼把戲,隻是單純地想讓你停車罷了。你把我在這裡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可以去做你的事情,這樣互不耽擱。”
顧硯深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狐疑地看著她。
“彆這麼看著我,好像我說了什麼讓你不敢置信的話似的,不過就是讓你停車而已。”
“那你剛才在奶奶麵前為什麼還那麼說?”
“放心吧,不是為了故意和你作對,”林疏很直接,甚至語氣裡還有一種淡淡的疲倦感,“我是為了奶奶考慮,不想她總是因為這些事情擔心。你覺得我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話已經說了,要怎麼想,隨便你。”
顧硯深擰著眉,像在辨彆,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林疏卻不想再和他繼續耽擱了:“停車。”她再次開口。
這次,顧硯深終於踩了刹車,車子在路邊停下,林疏率先動作。
解安全帶,推門,下車,一係列的動作,她用了不過十幾秒,下車後更是頭都沒有回,徑直離開,再沒在寒風中等待,也沒再看他揚長而去的背影。
顧硯深一直沒走,就那麼在車裡坐著,默默看著林疏下車,行走在寒風中。她身形纖秀,體態單薄,風一吹,好似要被吹倒似的,可步伐卻堅定,每一次都昂首闊步地繼續向前。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回過神來。
手機突然響,是林夏,他接起來:“夏夏,怎麼了?”
“硯深哥哥,你還有多久到?”林夏清甜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
顧硯深看一下地圖:“差不多半個小時,很快。”
“那快了。”
電話裡,林夏突然咳嗽了一聲,顧硯深擔心:“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嗎?”
“有點,”林夏故意壓低聲音,“可能是昨天著涼了,有點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的話,那今天就不出門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好的,那硯深哥哥,你不會不高興吧?”其實她哪裡是生病,不過是因為昨天晚上玩太晚,今天還沒緩過神來,如果和顧硯深見麵的話,一定會被他發現,所以,林夏不敢冒這個險。
“怎麼會,你的身體最重要。”
“好的,那我們下次再約,硯深哥哥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後,顧硯深啟動車子,經過剛才的拐角,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沒有林疏的身影,應該是已經走了。
他掉頭,一腳油門,朝著公司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