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汪斯年就接到電話,狐朋狗友們找他聚會,他想都沒想,就直接去了。
“斯年哥,你家小保姆沒跟來?”
“離家出走了……”汪斯年拿起酒就灌了幾口。
汪斯年那些朋友聽說江婉露走了,一個個嗤之以鼻。
“又來?”
“這都第幾次了?”
“上次離家出走搞得挺聲勢浩大,我聽說還找了搬家公司,我還以為她有點骨氣呢,結果不到半個月,還不是自己回來了。”
“哪裡有半個月?就一周的時間吧!”
“小保姆是不是想要名分了?!”
“女人嘛,到了年紀就想要去領那個紅本本,想要綁人了。小保姆今年多大了?二十五還是二十六了?”
“畢竟斯年哥這幾年這麼成功,小保姆沒安全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汪斯年聽見幾個發小一口一個“小保姆”稱呼江婉露,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兒不舒服的。
他們幾個人在一個院子裡麵從小玩到大的,父親母親那一輩又有點交情,汪斯年私下跟他們幾個說過不要稱呼江婉露“小保姆”,她聽了不開心的,他也不高興,可唐浙源他們幾個從不當回事。
“你說她不要錢的跟著你,照顧你,到底是圖什麼?”
“不要錢,是不要小錢吧!畢竟嫁給你,你們汪家又隻有你一個,以後有大錢可以圖!”
“真以為陪了你五年,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想太多了吧!”
“汪斯年,我聽說你家裡在給你安排相親了,我勸你跟小保姆趁早斷乾淨,免得影響你聯姻。”
唐浙源他們看不上江婉露原因,跟江婉露的媽媽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原因非常一致。汪家是在海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豪門,老錢世家。
在他們這種有錢的家庭,見多了小三小四想上位的戲碼,為了那點利益爭得頭破血流,感情算得了什麼?真心算得了什麼?
江婉露跟汪斯年這麼多年,是什麼動機?誰也不知道?
所有人下意識以最大的惡意揣度江婉露的真心。平民美女vs豪門少爺,更多的人想的都是為了錢吧!
這幾個人都這麼想,也這麼對外說。
日子久了,汪斯年的父母雖然沒見過江婉露,但也因為道聽途說以為江婉露是個一門想當豪門媳婦的狐媚子,江婉露在這群豪門少爺的汙蔑下,不知不覺就在圈子裡麵臭名昭著了。
江婉露跟著汪斯年參加聚會,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異樣眼光和嘲弄的話語,後來久而久之,她也不太願意跟著汪斯年出門聚會了。
“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這回小保姆能忍多少天?”
“我賭一萬,十天。”
“兩萬,十五天。”
“三萬,二十天!”
“唐哥,你呢?”
唐浙源放下酒杯,隨口說道:“十萬吧,頂多3天。”
酒局的氣氛已經被這個賭局整嗨了!達到了高潮!
一群二世祖舉著酒杯,互相碰杯慶賀,吹著口哨,仿佛已經贏了賭局。
江婉露乖乖回到了汪斯年身邊,他們又一次算準了人心。
汪斯年坐在一邊喝悶酒,心裡胸口燒得慌,眼睛都被酒精燒紅了,越看這群發小,就越不順眼。
以前他們調侃江婉露是小保姆,好歹是因為江婉露管他管得有些多,但是還是會看在他麵子上,象征性地道個歉。
“嫂子,我嘴欠,你彆往心裡去。”
“嫂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哈!”
“嫂子,你彆介意,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江婉露那個時候隻是笑笑不說話,對他們的調侃嘲弄不予理會,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吃水果吃蛋糕。
汪斯年還很滿意江婉露賢惠,大度,體貼,知情識趣,沒有給他的朋友們甩臉色,知道在兄弟麵前給他留麵子。
他當時覺得唐浙源他們幾個就是嘴賤,心裡其實沒什麼惡意的。
大家在一起玩都習慣了嘛!互相擠兌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今天唐浙源他們居然拿江婉露做賭。
汪斯年忽然意識到,他們是真的嘴裡喊著“嫂子”,心裡卻把江婉露當“婊子”。
幾個人按照往常的慣例簽完了賭約,正要舉杯。
桌上的賭約卻被汪斯年拿起來,看了看,這流程這麼熟練,看來這幾年他們沒少拿江婉露打賭。
汪斯年將賭約慢條斯理地撕成了兩半,再兩半,再兩半,最後撕成了碎片,然後往他們頭上灑去。
幾人麵麵相覷,這汪斯年是在為江婉露出頭?
這還是第一次!
“斯年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太過分了。我不喜歡這樣。”
大家愣了一愣,他們拿江婉露做賭注,不小心把汪斯年也算了進去。
唐浙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對不住啊,斯年哥,把你也扯進來了。”
“江婉露要是回來了,就好,要是不回來,我再給你找個更好的小保姆。”
“對對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帶的出家門,見不了爸媽的那種!”
幾人酒意上頭,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砰!”
汪斯年一言不合,抄起酒瓶子就砸了下去,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場麵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隨即,又鬨了起來!
“我去,汪斯年,你不是吧,為了個婊子,你打算跟我們翻臉?”
“斯年哥。沒必要!女人多的是!”
“就是,世上女人千千萬,不信你就天天換!”
唐浙源把手裡的酒都喝了,盯著汪斯年沒說話。
汪斯年其實沒想過翻臉。
他隻是忽然意識到了!
江婉露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這群人的冷嘲熱諷,受不了,才鬨分手的。
等他想辦法把江婉露哄回來,他還是要帶她出來玩的。
他還是希望江婉露能得到這群朋友們的認可。
“她不是什麼保姆,是我女朋友,以後要結婚的,你們放尊重點。”
汪斯年說完這話,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以後要結婚的?”
“哈哈哈哈哈,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囉!”
“結了婚也是可以離的嘛!”
“就是!就是!說得對,乾杯!”
“再喝一杯!”
“今晚的消費唐公子買單!”
汪斯年最後的那句話,軟綿綿的,一點氣勢都沒有,哥們幾個完全沒有聽出警告的意思。
包間裡氣氛在他走後,又重新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