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也不跟他們這些人繞彎子,直接說道:“你們都是從汪家老宅那邊調過來的人,應該在汪家的時候都不斷了吧?我們汪家從來沒有克扣過你們的薪資,福利待遇也很好吧?你們出去找工作,也基本上找不到我們家待遇這麼好的工作了吧!”
汪夫人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繼續說道:“可是,有人不珍惜這份工作,手腳不乾淨,現在丟了幾百萬的東西,如果你現在承認,可以既往不咎,如果等到我看完監控,找到了那個人,就彆怪我了!”
偷東西?!
幾個傭人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有站出來承認。
“我話就說到這裡,如果沒有人承認,我就讓李管家報警了。到時候你們一起進去,留了案底,就不好找工作了……”汪夫人的話看似沒有威脅,卻句句都是威脅。
江婉露如果帶走了,沒有必要不說,而且隻帶走了一塊表和一條項鏈,屬實太奇怪了!
其實,汪夫人也不在乎那一塊表和項鏈的,但是如果家裡出了家賊,她又怎麼放心讓汪斯年住在這裡,今天敢偷東西,就難免以後不會因為錢,搞出其他的事情。
而且,她兒子辛辛苦苦加班掙來的錢,沒給自己花,也沒給自己女朋友花,倒是便宜了那些個無恥小人,汪夫人是斷斷不能忍的。
“夫人,我一直在廚房工作,從未踏足過廚房和餐廳以外的地方,樓上更沒有去過。我沒拿過少爺這裡的任何東西。”說話的是負責廚房的何阿姨。
汪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負責花園綠植的陳大爺也說話了:“夫人,我一直負責的是房間外麵的花園,沒什麼機會進屋子的,而且摘下來的鮮花那些,我都是交給田蜜負責的。”
汪夫人也點點頭,看向那個圓臉的年輕女傭。
她看起來有些慌張,汪夫人沉著臉問道:“東西是你拿的嗎?”
“不不不,夫人,不是我。是張媽!就是張媽!”
田蜜是負責家裡的清潔雜活之類的工作的,她看到過幾次,張媽趁著家裡主人不在的時候,拿著備用鑰匙進去少爺的臥房。
汪夫人一說起丟了東西,田蜜就想到了張媽。
張媽其實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老太太,她從前對江婉露這半個主人都敢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更何況是手下幾個歸她管的人。
張媽總是盯著他們幾個人,以各種理由扣他們的工資,然後她在其中中飽私囊。家裡的傭人們都對張媽敢怒不敢言。
汪斯年問道:“你為什麼說是張媽?”
田蜜解釋道:“少爺,你可以看監控的,我看到過幾次張媽進入你們的臥室,我不知道她進去乾什麼,因為除了我進去打掃衛生的時候,江小姐是不允許我們進入的。”
汪斯年明顯不信,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不是你打掃衛生的時候,進去拿的呢?”
“少爺,江小姐這個人很注重隱私,她不喜歡外人在自己的臥室裡麵進進出出,所以每次我打掃衛生的時候,江小姐都是在場的。每次打掃完,我就出去了。”
汪斯年這才想起,江婉露其實是不太習慣家裡有傭人這件事情,因為在他們那樣的家庭裡麵,從來就沒有過傭人的存在。所以她不喜歡,家裡有很多自己不熟悉的人。也因此,汪斯年減少了傭人的數量,讓常駐家中的傭人們,改成了鐘點工。
汪夫人問道:“你親眼看到過?”
田蜜點點頭:“夫人,我還聽說張媽的兒子去年搞網絡賭博,輸了好多錢,還借了高利貸,利滾利好嚇人的,債主當時都找到彆墅這裡來了,隻是當時江小姐和少爺都不在,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還上了。”
汪夫人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計較。
“李管家。”
“夫人?”
“先報警,然後把監控視頻調出來,一起交給警方。”
“好的。”
汪夫人從來不知道張媽居然是個這樣的人,前段時間跑來打江婉露的小報告就不說了,居然還敢偷東西。
汪夫人又問田蜜:“你說說看,為什麼你不認為是江小姐帶走了這些東西。”
田蜜眨了眨眼睛說道:“江小姐離開那天早上,我剛趕過來上班,江小姐就帶了一個特彆小的箱子走人,而且江小姐要是帶走了,夫人你們也不會找我們問話了啊!”
汪夫人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挺機靈的。
她突發奇想地問道:“你覺得江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記得前幾年少爺胃出血住院之後,江小姐就搬了進來,給少爺做營養餐,給少爺安排複查體檢,每天給少爺送飯,相當於全職在家裡照顧少爺,我覺得她人很好。”
“我怎麼記得這些事情都是張媽做的?當時斯年的胃病好轉了,我還給她發了幾萬塊錢的獎金!”
“什麼?這些都是露露做的,怎麼成張媽的功勞了?!”汪斯年也是第一次聽說。
家裡的其他幾個傭人也是內心大受衝擊,第一次知道還可以這樣吃錢!難怪可以一次性還掉高利貸!
汪夫人還在思考自己的家庭教育是不是缺少了什麼,怎麼會讓張媽這種人,貼在汪斯年的身上吸血呢?!
汪斯年有些激動,覺得開除張媽簡直有些不解氣:“這些年都是露露照顧我,張媽居然這麼不要臉,連露露的功勞都要搶,她這麼欺負露露,我真的……”
汪夫人也覺得有自己的錯,對汪斯年放手太多,以至於被一個小小的張媽欺上瞞下,造成了好多誤解。
汪斯年越想越氣,眼看著眼淚又要掉下來。
汪夫人連忙製止:“彆激動,年紀不小了,遇見問題解決問題,情緒的起伏並不能幫你解決眼前的問題。”
汪斯年忍住眼淚,咬緊牙根說道:“報警,抓人,我要讓她坐牢!她應該付出代價!”
管家李叔出來說道:“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到。”
汪夫人拉著田蜜,輕聲說道:“待會兒你跟我們一起去警察局,有些地方肯定需要你作證的。彆緊張,實話實說就好。”
田蜜點點頭。
汪夫人又回頭看了看她的兒子,汪斯年懊惱地坐在沙發上,抓著頭發,一臉悔意。
這性格簡直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汪夫人以為他成年了,已經二十多歲了,已經是公司老板了,應該有些長進了。
結果沒想到遇見了江婉露,差點沒把她兒子給寵成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