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奔騰,本來就是當今天下,陸地之上一等一的絕速了。縱然是輕功高手,也很少有能夠在一匹駿馬提起速度來之後,仍能追上的。
而這個嵩山派的郭鶴年,借助飛馬之勢衝向方雲漢的過程之中,又在馬上縱身而起,兩層速度相加,身子快的如同一道劃過長空的魅影。
他口中的呼喝之聲,混合著雙掌齊出的呼嘯風聲,形成了一道如同暴風的威猛氣息,兩麵街道上橫掛的幾麵酒旗,相隔都有七八步,卻被他這一衝而過之後,吹得獵獵作響。
“來得好!”
這一招真的是好大威風,就連方雲漢也不由得精神一振,沉腰墜胯,雙臂齊出,來擋這飛空一擊。
咚!!
幾乎像是一麵大鼓在耳邊擂響,周圍許多人都覺得耳中嗡然,隨即就看到那一條飛馬而去的身影,又以與剛才幾乎不相上下的速度倒飛回來。
郭鶴年本來是要撞上一座酒樓的第三層外簷的,被第二層上的黃衣少年長臂一探,拎住了後頸的衣服拉了下來。
“這就是你上回敗給我之後,說要苦心孤詣,棄劍所創的掌法?”
郭鶴年正在雙手交握,為手腕的酸痛而齜牙咧嘴,聽到背後傳來那個熟悉而討厭的聲音,扭頭一看,道:“姓風的,原來你也在這兒,哼,我這掌法,大嵩陽神掌,掌門都讚不絕口,絕對不弱,但是這家夥居然……”
郭鶴年看著遠處那張年輕的麵孔,難以置信,“強的有點過頭了吧。”
這人看起來或許還不足弱冠之年,但是展露出來的武功,恐怕已經在五嶽劍派某些掌門之上。至少嵩山派掌門,接不住郭鶴年剛才那樣的掌力,難不成真是從娘胎裡開始練武嗎?
玉龍子道:“你沒看到街上躺了那麼多人嗎?”
“你的意思是那都是他一個人打倒的?”郭鶴年錯愕的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他們是一場亂戰,而那方雲漢更堅挺些。等等,這麼說的話,那方雲漢是在打倒這麼多人以後,猶有餘力,一招將我逼退?”
“醒醒,你是被打飛,不是逼退。”黃衣少年把郭鶴年拉入了二樓的欄杆內。
方雲漢也在地麵上倒退了六七步,黃土夯實了,又鋪上了青磚的大街也被他踩出了深深的陷坑。
不過這些腳印從深到淺,等到了第六,第七步的時候,幾乎就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他仰頭朝著郭鶴年那邊望去,招了招手。
郭鶴年雙手顫抖還沒能止住,見狀,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搖頭。
“哈。”方雲漢笑了一聲,轉身便上了細雨橋。
郭鶴年旁邊,玉龍子歎息了一聲。
確實,以這座城中之前的景況,各方勢力錯綜複雜,任何一個有點眼力的都能猜出來,一定會發展成混戰的狀況。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被他們視作肥肉、羔羊的家夥,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把所有應當互相防備的人,全部逼到他的對立麵,而且一路全勝,生生把所有人的心氣都打破、磨滅,把所有野心一掃而空。
就連玉龍子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想要出劍的心思了。
他倒也不能算是畏懼,隻是覺得,必然無功而返,又何必出手費力。
隻是……
玉龍子瞥了一眼那黃衣少年。以這家夥昔日狂態,難道也會覺得自己比不上那街上獨行的人?他怎麼也不出手?
“你怎麼也不出手?”郭鶴年直接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