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等這四人行動,洞房裡麵的人已經自己出來了。
一身紅衣略顯散亂的雷震天,手裡提著一把烏黑的斧頭,神情有些怪異的走了出來。
他的靴子上不知道沾了誰的血,跨過門檻之後,在青石小道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血色的腳印。
曹忠賢喝問道:“雷震天,你在搞什麼鬼?”
這裡,也隻有他有膽氣,有底氣這樣喝問,可是雷震天聽了這話,全無反應。
這新婚大喜的大將軍,臉龐稍微側著一些,也不看院落中的這些人,隻盯著地麵上的某一點,臉上的神情,一會兒茫然無知,一會兒咬牙切齒,好像陷入了一種其他人無法感知到的夢魘之中。
他臉上的神色變化越來越怪誕,臉皮子陡然一陣抽動,逐漸流露出一種癲狂的神態。
嗚!
那把烏黑的斧頭在他手中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寒風不知從何而來,在這處院落中徘徊不去,吹的醉醺醺的眾人身上全沒了燥意,一片冰寒。
洞房周遭飛快的沉寂下來,而將軍府的其他地方還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耳朵裡還能聽到遠處那些人提著燈籠匆忙呼喊和錯雜的腳步聲。
那些聲音正在靠近,又好像很遠,遠到永遠也無法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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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個院子,像是從將軍府中被割離出來了,夕陽的光芒落在這裡,照在人們顴骨、鼻子、額頭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的暗影,竟似抹著血紅濕潤染料的一排排人形雕塑。
僵硬,死板,一動不動,隻有濕潤的氣流在口鼻之間進進出出。
奇詭難言的場麵中,齊王身邊的笑書生忽然動了。
笑書生的輕功與陸小鳳截然不同,沒有多少空靈飄逸的感覺,就是極致的速度,直來直往。
他瞬息之間從雷震天身邊衝入了昏暗的房間裡,很快橫抱著一個女人衝了出來。
雷震天任由笑書生在他身邊走了一個來回,居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齊王看見了笑書生抱著的那個女人,大叫一聲,當場昏死了過去。
那女人身上還穿著嫁衣,自然就是今日大婚的齊王之女。
可是現在,那一身價值千金的紅裳,從脖子左側一路裂開,直到右邊肋骨以下。
齊王之女的皮膚、血肉,也隨著嫁衣一起裂開,幾乎可以看到胸腔內的暗紅暈染。
幾個文官見到了這一幕,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雷震天的那些部下更是臉色激變。
那齊王之女身上的傷口再明顯不過了,況且之前洞房中也絕沒有第三個人。
雷大將軍居然在新婚之日殺了自己的妻子?!
曹忠賢看見了齊王之女的屍體,一對發黃的眉毛也受驚似的跳動了一下,隻是眼珠急轉之間,臉上表情仍沒有多少變化。
“雷震天。”曹忠賢把昏死過去的齊王丟給身邊的太監照顧,目露奇光的盯著雷震天,“你終於瘋了~”
“來人,逆臣雷震天,持斧劈殺齊王之女,手弑皇族,罪大滔天,十惡不赦,立刻把他拿下!”
曹忠賢一字一頓道,“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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