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花是背對著方雲漢,還隻能靠感覺,以為是方雲漢投擲了什麼東西,但是魯春堂是正麵對著那邊,他可以肯定那個小白臉根本沒有扔出任何實質的物件。
打得千斤大鐘歪斜的,隻是手掌扇出的一股風?!
唰!
方雲漢張開折扇,笑道:“你這份禮物是送給嶽老爺子的,哪有一輩人擋著,就轉送旁人的道理,還不快去撿走重送。”
魯春堂看看馬青花,又看看方雲漢和嶽天恩,臉上陰晴不定,故作豪放的大笑,道:“再好的禮物,沾了塵土,也一文不值了,等到大擂台賽那一天,我另送一份厚禮。諸位,後會有期。”
他後退了幾步,又尬笑幾聲,帶著那群北漠人迅速離開。
魯春堂聲勢驚人的現身,卻還沒有正式交手,就灰溜溜的離開,旁邊眾人有不少發出嗤笑,也有人在驚歎方雲漢的腕力。
如今夏日炎炎,雖然方雲漢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境地,還是習慣性的穿得單薄一些。
他頭上用一根白玉螭龍發簪穿了發髻,著一身白色長袍,兩邊肩頭繡著纖細的金色花紋,如同藤蔓的卷須,一直延伸到胸前,布滿銀色暗紋的腰帶上,係著一枚翠綠的仙鶴玉佩,手裡拿了把折扇搖著,一副文質彬彬的貴公子模樣。
就算剛才登台揮手斬斷了麻繩,眾人也以為他擅長的是淩厲精巧的功夫,卻想不到這人能用一枚肉眼難辨的暗器震響大鐘。
剛才被人盛讚以暗器功夫聞名的展陸也看著方雲漢,神色卻有些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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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青花見過嶽老前輩。”馬青花過來見禮,轉身看著方雲漢,道,“這位是?”
“在下方雲漢,來自東海郡。”方雲漢抱拳道。
“倬彼雲漢,昭回於天。其意壯闊高遠,好!大齊各地果然臥虎藏龍,如閣下這等身手,一定能在大擂台賽中大放異彩。”
馬青花寒暄了幾句,就推說事務繁忙,告辭了。
方雲漢已經看過場地,報了名,也不準備多待,就跟嶽天恩一起回去,半路上,嶽天恩忽然一拍手。
“我想起來了。大概二十年前,那個什麼魯什麼堂,想要拜入天恩武館,入門考核的表現還挺不錯,隻不過對旁邊的人一直冷嘲熱諷,汙言穢語,吵到我了。長得又不夠好看,老夫看他不順眼,就把他趕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方雲漢點點頭。
“看起來,他好像是跑到北漠那邊去學了一點東西回來了,有意思。”老家夥露出了惡劣的笑容,“老夫就喜歡看到這種有誌氣、能記得住仇的年輕人,回來找我挑戰。等老夫把他再打趴下,就更有意思了。”
方雲漢漫不經心的點頭:“嗯。”
嶽天恩狐疑道:“你怎麼好像興致一直不高?”
“啊這,怎麼說呢,畢竟是天下頂尖武人參與的盛事,肯定會很精彩才對,今天這個報名考試卻讓我覺得沒什麼挑戰。”
方雲漢回憶著今天看到的那些人,心裡完全是一股小打小鬨的感覺。
是了,他忽略了一件事,嶽天恩本身已經是主世界最強的武人之一,可嶽天恩的實力,也不過跟他第一次異世界穿越回來之後差不多,或許還不是齊王的對手。
恐怕這一次比賽中,並沒有人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壓力,帶來他所期待的那種熱血澎湃的戰鬥。
嶽天恩活了一百多歲,從方雲漢臉上就看出來這小子在想什麼了,挫了挫牙,並沒有多說。
‘失望了?這小子跑出去那幾天,難道又有了什麼奇遇,實力突飛猛進的增長?不過他所練的內功,有無兵刃都差不多,大概不會明白,對武術家來說,拿著武器跟不拿武器,不能一概而論。而且……’
嶽天恩步子加快了一些,胸腔起伏,長須在迎麵而來的風中拂散。
‘而且老子這兩天已經很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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