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迪連忙向那些小船看去。
數十條小船,每一條船上隻站著一個人,卻都備著十幾條槳,他們劃槳的速度極快,但應該不是什麼老手。
彆說拿著千裡鏡的劉迪,就連旁邊的副將和那些水軍士兵憑肉眼都能看出來,其中有些人的姿勢是錯誤的,甚至錯的引人發笑。
如果普通人用他們的那些姿勢來劃船的話,船隻可能隻會歪歪扭扭的在水麵上“爬行”,甚至有翻倒的危險。
但是在可怕的蠻力之下,這些人一手一槳,竟然讓那小船剪開了水麵,像是利箭一樣射了出去。
數十條浪花白線從商船周邊向著魚頭三島延伸過去。
因為用力太猛,不少人手裡的槳在劃出一段距離之後就斷裂,這時堆在船上備用的那些槳,就有了用處。
“他們一開始就隻準備讓這幾十個人進攻?”
劉迪呢喃道,“找死嗎?”
力氣再大,終究是血肉之軀,幾十個人闖火炮密集覆蓋的區域,真就無所畏懼嗎?
事實上,不但無畏,他們甚至還在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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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條白線中最長的一條,是方雲漢所在的那艘船。
他並沒有用槳,隻是內力從腳底透過船體,源源不斷的攪動海水,就讓這艘小船速度飆升,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海上迎麵而來的風,把他那破了一個洞的長袍下擺吹的嘩嘩作響。
雙手負後,方雲漢掃視著島嶼邊沿那些擎著火把的海盜,默默估算著島嶼和自身的距離。
那些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種方式進攻,正在調整火炮的角度,其中有幾個正對著這個方向的海盜,已經點燃了火繩。
轟!!
那火炮裡麵填的是小炮彈,耳朵裡剛聽到火藥推動爆發的聲音,方雲漢所在的這艘船右邊,不到十米的位置就已經炸開了上百片水浪。
炮彈掀起的波瀾追不上方雲漢這艘船的速度,但是濺射的水花卻像是一抹冷白色的碎石,對著方雲漢拍了下去。
呼~嗤~
那一片水花炸散開來,水霧彌漫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個球形的輪廓。
仿佛有無形無色的球體將方雲漢籠罩在其中,乳白色的霧氣在球體的邊緣拉伸呈細線,狹窄的木船再次加速。
轟!轟!轟!轟!轟!
炮火接連響起,如同夏日暴雨之夜,叢林深山之中的密集雷霆。
一瞬間,轟鳴的聲音成為了這魚頭島北側十裡的海域內唯一的存在。
即使那幾十條小船為了減少被打中的概率,刻意將彼此的距離拉開,此時也已經全部被炮彈的豪雨所覆蓋。
海麵上一道道水柱炸起,此起彼未伏,無論從哪一個駕船者的角度看過去,身邊都至少有數十條水柱竄升,空中還有數不清的小炮彈在視野中留下不知是真是假的軌跡。
一道道縱貫長空的煙痕,仿佛烙印在這十裡海疆上空。
看起來能容納一切的海域,在火藥得暴力驚擾之下,層層疊疊的浪花也逐漸彙聚成了翻騰不休的怒浪,海水咆哮著四向奔騰。
即使一開始就認為這些人是去送死的劉迪及眾多水軍士兵,這個時候也不由得緊張的手心冒汗,心中竟然悄悄的滋生了幾許會被自己否認的期待。
可惜,奇跡沒有發生,不知道是被炮彈還是被海浪打翻,那幾十條小船,在進入了射程之後,在雷鳴一樣的炮火轟擊和驚濤駭浪之間,短短半刻鐘,就傾覆了一半。
然後,海麵上延伸的最遠的那條白線尖端,有一團朦朧的白色突然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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