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根本沒休息過。”
方雲漢站起身來,拿著那幾張紙走向書房,手中毛筆沾滿了墨汁,但是行走的過程中一直懸而不滴,邊走邊說,“但是這種煩惱,也是很多人做夢都求不來的。”
王小石跟在他身邊,點頭讚同。
方雲漢到了書房,就先看到了書桌上堆積的數十張請帖。
他把請帖堆成一摞,撥到邊緣後,就將手中那幾張紙放下,另選了一卷紙單手鋪開,王小石幫他拿了鎮紙,聽他說道:“其實這也是個很好的時機,金風細雨樓現在正要大舉擴張,如果願意投身其中,很快就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了。你怎麼想?”
王小石放下鎮紙,走到書桌對麵,等著看方雲漢寫出來的字,道:“我是有些意動,不過,剛才楊總管在的時候,方大哥沒有說出來,是不是心裡並不讚同我走這條路?”
“這倒不是,你很適合走這條路。”
方雲漢筆尖落在紙上,閉口一息,筆走龍蛇,三個大字一揮而就,剛好把筆尖上的墨汁用儘,到了最後一劃時,痕跡已趨於淺淡。
他吐了口氣,順手把筆扔出窗外,正好落在院子裡的一方池塘中,道,“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這件事做到最後,我會讓你名留青史,但是在此過程之中有很大的風險,也會受很大的委屈,就算是你,也有一定的可能走不到最後。”
“世上哪有不冒風險的事情,一件事風險越大,就證明能做這件事情的人越有才乾。”王小石低頭看著紙上的三個字,眼前一亮,道,“至於受委屈,也是最能磨練人的事情。”
“有人說,要看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有定力,有潛能,就是要看他受委屈的時候,在逆境之中,是不是還能堅持自我,抓住一切機會充實自己。”
他看完了那三個字,手指虛點著第一個字,抬起頭來笑道,“我進京來,正是要來找一個能磨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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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漢寫的那三個字,第一個字,正是一個磨煉的“磨”字。
“好。”方雲漢讚賞道,“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這裡的門房。不過,你可以隨意出去結交京城中如發黨、夢黨、桃花社等保守清正之義的幫派,可以尋一些機會,儘量展露你的武功高明之處,但是又要表現出在我這裡處處受壓製,心裡有怨氣的樣子。”
“又要交朋友又要做戲呀?”王小石臉色苦了一下,但仍堅定點頭,“我明白了。”
“那你這就帶著這三個字,去定做一塊牌匾吧。”
方雲漢一指書桌。
王小石帶著那三個字離開之後,方雲漢開始瀏覽那些請帖。
其中大多數請帖,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放下,隻有一張七天後赴宴的請帖,拿在手中端詳了好幾遍。
那是神通侯府的請帖,字體清俊,又隱隱有一點稚氣。
如果說字如其人的話,那麼寫下這封請帖的人,應該是一個心有少許傲氣但知禮,年少有才而帶些天真無邪的少年。
是一個很容易給人帶來好感的形象。
這是神通侯方應看的筆跡。
“神通侯啊。”方雲漢合上了請帖,走到窗邊。
朝堂中的三大勢力,諸葛一係、蔡京一係,還有,就是米蒼穹和方應看為首腦的有橋集團。
如果以大宋境內整體的勢力來看,有橋集團還不足以跟其他二者相抗衡,但是在京城裡麵,有橋集團已經可以作為三足鼎立的第三方。
米蒼穹是宮中第一高手,內監首領,妃嬪太監宮女都受他影響,就連皇帝也很重視他的意見。
而方應看身份不凡,謀略甚廣,甚至在金國境內都有人與其策應,野心勃勃,有時候,有橋集團的傾向其實是他在主導。
篤!
方雲漢關上了窗戶。
這日夜間,諸葛神侯轉交給無情一封請帖及一個要求。
三日之後,月明星稀,午夜時分,方雲漢在院中與人會麵。
又過一日,深夜,神通侯府外傳來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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