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拿起這把刀,不過這一回握刀的時候,臉上卻流露出一點初試鋒芒的期待與好奇。
他五指略微收緊,注目於刀身,精神似空非空,如有一股初生的神意從虛無飄渺的目光中透發落在刀身上。
布被揭開,整個地下密室裡麵,又充斥著那種迷離炫目的光彩,像是千百種沒有重量也並不潮濕的染料,在空中不斷的交彙、流動。
沈虎禪在這彩光之中,漸漸睜大了眼睛。
那把刀身,刀刃,刀背,刀脊無一處不歪斜的奇刀,被方雲漢握在手中,竟然漸漸的……直了。
像是晾曬於風中的竹篾,各種千奇百怪的弧度,都在一拉之下,全部繃直。
但是刀怎麼可能跟竹子畫上等號?
沈虎禪用過這把刀,感受更深,他原本隻覺得這刀根本沒有半點柔韌性,甚至不像是金屬,更像是某種極致堅、銳的石頭雕琢打磨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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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材質,如果用內力強行衝擊、捋直的話,隻怕會直接碎裂,況且沈虎禪根本沒有察覺到半點內力運轉的跡象。
他看著那把逐漸變直的刀,心裡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這把刀,怎麼隱約像是……自慚形穢,所以才不敢斜取,循規蹈矩起來?’
隨著刀身變直,迷炫的光彩也逐漸淡化消失,方雲漢手中的刀已經變成了一把深灰色的直脊長刀。
他手中長刀一垂,挑起了地上的布條,手一撚刀柄,鬆開五指,長刀立刻像是青竹反彈一樣,又恢複了原本無一處不歪的形狀,且在空中以刀尖和刀柄的連線為中軸,極速翻旋,重新把布條纏滿,掩住光彩。
沈虎禪愣了片刻,笑道:“原來它的個性全然不能影響你,反被你折服,我真是杞人憂天了。”
方雲漢隻笑了笑,在旋轉著即將落下的刀身上彈了一指,使其落回刀架。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那時,突發奇想,故意以棍法接了米蒼穹的朝天一棍,身受四大皆凶,心觸四大皆空,皇者清淨。
此時,天刀八法,已悉在心頭,果然漸次分剝,條條分明。
………………
這一夜發生在神通侯府的凶案,震動京師,兩個時辰之後,連深宮之中的皇帝也已得悉,聽聞最近四大名捕俱在京師,立刻詔令四人一同嚴查。
不過,他的諭令剛傳出宮去不久,諸葛神侯就已經主動進宮彙報案情。
“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是金國的完顏決所為?”
殿內,皇帝高坐,疑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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