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過程中,蔡京始終一言不發,回到太師府之後,他立刻召集四大護衛,甚至把葉棋五和齊文六也都召回。
上一次讓趙畫四去請元十三限,卻正遇到元十三限閉關到了緊要時刻,不但沒有請出人,連趙畫四也險些被傷了,這一次,蔡京已經準備親自帶上這六大弟子去請元十三限。
不料,他們還沒出門,已見到有人站在了太師府門前。
這是一個高冠古服,年輕的時候或許可稱俊美,但如今額頭上有一道傷疤,臉上皮膚更一片淡金,叫人望之生畏的中年男子。
他站在太師府門前,偌大的太師府,幾乎都被一股苦寒之氣卷過。
雖然是深秋,但最近幾天,秋日暖陽,尤其是現在正處於正午時分,其實還有幾許燥熱之意,可是一見到這個人,就讓太師府中其他護衛、仆從,疑心自己光著身子躺在深夜秋霜之中。
兩個看門的護衛,有一個往旁邊讓了讓,手背碰到了太師府正門外右側的石獅子,發覺石獅子還是一片暖洋洋的,麵上登時一愣。
原來天沒有變冷,這寒氣,難道是從心裡冒出來的嗎?
這寒氣其實也不是從他們心裡冒出來的,隻是源於一人心中酷寒,讓他們也不自覺地共情通感,感同身受。
這個心裡好似裝著一冬酷寒的人,也是獨身立著、麵朝太師府卻似目中無一物的人。
也就是元十三限。
蔡京正要去請這人,這人卻又不請自來了。他忙把元十三限引入府中,又命人重新灑掃,眾多護衛在前開道,擺上宴席,喚上歌舞,做足了一切禮遇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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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十三限理所當然、不為所動的接受蔡京的禮遇,但是他對這些東西都沒有表示,說話很簡潔,道:“我今天早上攬鏡自照,看見一縷殺氣生於眉間,是你又要叫我殺人。”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好像不需要彆人回應,蔡京也不開口接話,光是點頭。
“殺諸葛正我!”元十三限又道。
在元十三限心裡麵,能讓他在望氣之時見到殺氣的,不過寥寥數人,至於其他武林人士或蔡京的政敵,他不屑專門去走一遭,覺得那些人不夠格或不願暗箭殺人,蔡京也知道他的習慣,不會為這種事情找他。
那就隻有諸葛神侯了。
不料,這次蔡京卻搖頭了。
“不是諸葛神侯,是蒼梧侯。”
蔡京如此說道。
他在回來的路上,雖然還是想不通,那些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牽製壓製的京官,怎麼敢突然與他作對。但,對於另一方麵的事情,他已經想了個清楚透徹。
彆看現在諸葛神侯一副大權獨攬的樣子,其實這麼多年鬥下來,蔡京對他的手段再熟悉不過了,如果隻有諸葛神侯的話,他絕對還有扳回一城甚至徹底翻盤的思路。
可是,朝局巨變、惡化至此的症結,不在於諸葛神侯,而在於方雲漢。
蔡京已經想通金風細雨樓、王小石等一些事情的聯係,但他對於方雲漢還是太過陌生,他料不到這個人接下來到底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所以隻能殺了他。
一定要先殺了他。
這才是正確的、解破如今困局的第一步。
元十三限在座上漠然道:“那是誰?”
蔡京隻用了一句話來形容。
“那是諸葛老兒最近推崇備至的一個武林新秀、京城新貴,也是他如今最有力的一個盟友。”
話音未落,元十三限闔了闔眼,額頭上的刀疤就變得更彎曲了一些。
有這一句,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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