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付出七人衰弱的代價,才將與異獸合體的元荷,暫且封印起來。
那個時候,即使有天意的阻擋,他們的世界,也因為戰鬥的餘波產生了種種海嘯、地震。
傷勢較輕的水月與海無塵,回到大地上,梳理災害,將殘存的武者與術士冰封療養,隨後便回到天外,準備集合九人之力,將元荷推到更遠的地方,儘力施為,徹底磨滅。
隻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們在天外之際,又遇上了一場宇宙風暴,那是足以吹暗太陽的災害。
星空異獸,自宇宙而生,與那樣的災害,竟有一種同源感應的聯係,為了防止元荷破封,水月和海無塵不得不以自身分割那場風暴,將其鎖在體內。
他們兩個又填補了封印的門戶,九道光影,徹底斷絕元荷與外界的聯係,在對抗之中,無知無覺地漂流而去。
直到八千年後,因為群星的引力,這個封印走過了漫長的一圈,又回到了起始的位置。
上古殘破的文明,早已失落。
種種絕地的變遷,使滄海桑田,被冰封的那些人,都已經沉入海底。
人們代代傳承,曆經冰天雪地,又過洪水覆蓋的時代,從蠻荒之中重新發展起來。
曾經離去的三個人,終於在這個時代全部蘇醒了。
………………
轟!!!
三道身影撞在斷崖邊上,砸出深坑。
水月大聖右手念珠微擺,佛光回蕩,護住了重創的嶽天恩等人。
遠方,元荷從七根天柱的縫隙之間漂浮出來,離開了紅蓮的籠罩,懸浮於長空之下。
“久違了,兩位。”
水月穩住了公孫儀人的形體,將她送到符離那裡,單手豎在胸前,還了一句:“其實八千年相伴,隻不過不相見罷了。說來,那場風暴,也在教祖的預計之中吧。”
她雙眸一張,已從對方神色之中得到了答案,“神機妙算,鬼神難測,不愧為創道先賢,魔宗祖師。”
“隻不過是因為你們都習慣了站在高峰,而我還會經常走一走,看見的比較多而已。”
元荷淡然回應,隨即笑道,“不過,既然兩位老朋友都已經醒了,那位新朋友,還是不肯現身嗎?”
魔宗祖師的目光投向斷崖後方,仿佛能夠穿透那紫青色的天空,看到更深層的什麼人物。
有空靈悅耳,萬籟同歡的聲音,從紫青瑞氣的深處傳來。
“玄女不過應邀而至,過往不識,日後不遇,隻會出手一次,又何必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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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仿佛隔了一個世界那麼遙遠,傳到斷崖上的時候,已經極其飄渺虛淡。
但正是這個聲音的主人,一直在遠空之中窺伺,才使得元荷不得不將大部分的心神,都投注到那一邊,對近處的事物隻能敷衍應對。
之前,公孫儀人遠走的那一刻,也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及時表現出即將出手的態勢,才真正牽製住了元荷。
否則的話,一個遠遠未至極限境界的小丫頭,靠著鏡照而來的宇宙生物特質,根本逃不出去,更彆提像現在這樣,暫且安撫住水月和海無塵體內的宇宙風暴了。
不過,此刻既然有了對話,元荷便能尋跡捕捉到這個神秘人物的本質。
他眸光深漩,語氣微動:“我說是從何處請來的援手,原來,你也曾是一界天意。”
玄女乃天地之精神,陰陽之靈氣。神無所不通,形無所不類。知萬物之情,曉眾變之狀。為道敖之主也。
同樣曾經作為一方天地的原生意誌,九天玄女卻早在久遠之前,就已經選擇了脫胎而出。
褪下了代表本能與力量的舊身,以全新的身靈設法探求更遠的奇妙和神秘,在多個世界留下自己的足跡。
方雲漢借著本土天意的渠道,曾去到明月高照之下的大秦,那個時候,九天玄女已經離開那裡很久了。
但,當察覺到,有同類抱著善意來接觸的時候,這尊古老的仙真,也從不介意回饋一份善緣。
“一招之約,嗬。”
元荷教主輕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隨後竟然略過麵前的那些大敵,轉頭看向了風吹休,饒有興致的說道,“我的敵人,該要全部都站出來了,你呢?”
從紅蓮破封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手的七殺教主,眉梢一揚,反問道:“祖師要我現在就站到對麵嗎?”
“我知道,你本來可能想著,再晚一些,等這些處理完了,開始一場隻屬於你我之間的戰鬥,我被消磨八千年,比當初剛融合了星空之獸時,衰弱千倍不止,你也錯過太多,以至於到如今才隱約看到向上的道路。”
元荷平視自己名義上的後輩,問道,“這樣比較公平,是嗎?”
“不。”
風吹休捏著鬢角的發絲,手指繞著發尾,往下輕輕一拉,順勢搖頭,否認道,“我不在乎公平,我隻是想多觀察一下,看看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現在的祖師,會想做些什麼?”
他這句話,已全然承認了與祖師為敵的念頭。
但微妙的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不管是魔宗還是大齊,是上古還是如今,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
經過風吹休之前的展示,這個七殺教主做什麼事,好像都不值得奇怪了。
況且,上古之時的七殺教,本來就有一個傳統。
下一代的教主,要能夠戰勝上一代的教主,才能夠接任這個位置。
隻可惜初代教主太弱,沒有來得及挑戰元荷,就被自己的弟子做掉了,以至於這個傳統代代相繼,到了風吹休手上的時候,才真正有了挑了祖師的計劃。
元荷點了點頭,道:“這做法很有你的風格,隻不過,當你們都已經來到我麵前的時候,又有誰能保證自身的步調呢?”
這萬壽天魔的視線,仿佛在這一刻,成百上千倍的拉遠。
因而,分布在不同方位的人,都被這一眼看儘。
也都在這一眼之中變得微小。
紫青色的瑞氣雲空,雲空深處的玄女,斷崖邊的佛門大聖,靜坐劍客,荒原另一側的灰藍教主。
還有,依舊在牽製著白毛怪物的紫袍武人。
除了這些,其餘一切,都不必入眼。
“玩鬨結束。”
擎天立地的紅蓮,不死不滅的白毛星獸,忽然之間,都被吸入他的雙眼之中。
那樣的眼睛化作笑眸。
“我說,開始!”
剖明諸敵,始可為戰。
元荷所說的開始,就是真正的開始,一切步調,任何謀劃,萬般風格,都不得不迎合這一次無可回避的攻擊。
深劫終章,太微……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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