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倒不奇怪了,你們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吧,難免急促。”
她纖指輕點,說道,“不過你這樣大規模的垂落仙氣,對人間也未必全然是好事,可否暫且停手,待我修複此路?”
九天玄女,可以說對大齊那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恩,當初更曾經贈予軒轅九黎圖。
她既然開口,方雲漢自然不好拒絕。
橋上仙氣緩下。
九天玄女望見橋上那些裂痕,目光轉到天下無敵身上,微微一頓,眸帶輕笑,也不曾多說什麼,素指點劃,於虛空之中,勾勒如雲篆。
很快,飛升之橋上的裂痕就相繼彌合。
天下無敵大喜,伸手對方雲漢一拍:“小子,後會有期。”
他腦中一絲雜念也無,縱起一道金光,掠過飛升之橋,此回暢通無阻,輕易沒入長橋彼端的世界之中。
兩名金甲神將,見他劍光極凶,根本不敢阻攔,隻連忙向九天玄女請示。
九天玄女道:“無需多慮,飛升而已,他的修為其實早就運超出飛升所需的水準,飛往仙界神域,本屬尋常之事,並非你們失職。”
看起來,九天玄女在彼方世界似乎也極具權威,兩名金甲神將得她一語,頓時安心萬分,各自退守門戶兩邊,不再多話。
方雲漢踏上飛升之橋,先向九天玄女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昔日相助,原來前輩也是來自那個世界?”
九天玄女仔細打量他一眼,雙手微提,以平輩之禮相待,道:“其實我隻是久遠前遊曆至此,聽說那裡也有女媧娘娘,便前去拜會,後來就在仙界神域中掛了個閒職。”
她見方雲漢眺望仙界,又道,“你不必為你那位朋友擔心。仙界神域不久之前,遇到一個大麻煩,雖然被兩位晚輩暫且解決,但如今一派百廢待興之象。”
“以他的修為,飛升之後,必定得到各方招攬,至於破壞飛升之路這種事情,各方自會默契忽視。”
“哈!”方雲漢笑道,“我跟他恩情兩清,倒也不關心他去做什麼,隻不過對那個有女媧娘娘,有釋迦牟尼的世界,十分好奇。”
“你若願去,以你如今的境界,大可直接尋他們論道了。”
九天玄女仔細端詳,低聲讚歎道,“真是奇妙,即使是在仙界神域,也要修成一億轉神力,然後再做突破,才有可能觸及你如今的境界。”
“而你原本的功體,離一億轉神力,還不知道有多遠,功力的積累,隻算開了個頭,就想跳到下一個高不可攀的無上境界,關鍵是,居然還真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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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是如此說,九天玄女所表現出來的,卻隻有極淡的驚訝。
極限境界的能量積累,本可以如群星一般廣大,但無論元荷、水月等人,或眼前的方雲漢,都忽略了這個過程,就像是從一個人間幼胎,瞬間升華成了一顆太陽。
確實很是罕見。
但九天玄女遊曆諸天,見多識廣,比這更離譜的事情,也不是沒見過。
有人自以為是凡人少女,安居於小島學校之中,與三兩好友嬉鬨,但一念之間,就可以造就篡改世界,甚至於影響整個銀河的變動,以至於銀河之靈都要派出子嗣,仔細陪伴在其身側。
又有人看似柔弱無力,年幼怯懦,飽經磨難,但卻能許下大願,一個願望之後,頓時化身為遍及無數世界線的神靈,悲憫度人,永無休止。
如果說方雲漢這些人,是從幼胎到太陽的蛻變,那麼那些人,簡直是從一個微生物,躍升成了極熾的星空天體。
回想起當初險險撼動了道心的那些見聞,九天玄女看向方雲漢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平和。
她心中暗道:畢竟還是武道中人,我輩中人的修行,果然是要樸實得多,真可謂是拾級而上,寸步寸功,樸實得很呢……
方雲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隻是對著仙界那邊多看了兩眼,道:“眾神啊,我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必定會再來拜訪,可惜現在,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畢竟是在前世就耳熟能詳的一群人物,而且不同於從一般中得來的印象,女媧娘娘、如來佛祖等等,那是在神話之中也具備重要的地位。
雖然仙界神域之中的那幾位,大概跟他前世傳說的,並非同一個體,但也終究難禁好奇之心。
九天玄女點頭,指尖凝結出一枚玉令,道:“這令牌之上,攜帶著仙界神域的氣息,等你有暇之時,可以直接尋蹤而去。”
“多謝。”
方雲漢接過那塊令牌,再度施禮告彆,“玄女前輩,後會有期。”
玄女還禮。
方雲漢已經完全能夠憑自己的力量穿梭世界,他從飛升之橋上走出,輕而易舉的去往了世界之外的環境。
這裡一切的景致,依舊玄妙無方。
元荷教祖與風吹休交織在一起的氣機,飄零於空無。
方雲漢停駐良久,從這個根本沒有時間與空間概念的地方,重立起一片秩序,細細的盤旋搜索,也不知到底越過了眾多世界之間,多遠的距離,終於再度捕捉到了他們的蹤跡。
“找到了……”
他循蹤而去,最終在一個奇妙的世界前方止步。
那個世界在他的視野之中,猶如九個圓球,一個位於中心,八個位於周邊,緊緊的靠攏在一起。
此界應當極其廣闊浩大,坐落的位置也比較奇妙,周邊有極大的空白,離得最近的一個世界,與這個世界之間的距離,也遠遠超出了方雲漢的感應範圍。
但元荷和風吹休,確實已經落入此境,方雲漢嘗試踏足其中,立刻感受到極強的斥力。
先天之氣一繞,他便悄然隱跡,和光同塵,無聲無息的滲入其中。
進入這個世界的刹那間,方雲漢的臉色突然多了一絲古怪。
這個世界具體情況如何,他尚未感知,但是那些強者的氣息,一層層的沉寂覆蓋,彼此之間,好像沒有給這個世界的土地,留下任何一點空餘的地方。
他忽然之間覺得,無論降落在哪裡的話,都可能是踩在人家的墳頭上。
而這個墳下麵,也許還有另一個人的墳,層層相疊,種種氣機,非生非死,恐怕一個個全都在等著從墳裡蹦出來的那一天。
“這……好獨特的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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