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才那把劍,也是非凡。”
裘千仞有些心動,“若是擒拿了全真七子中的幾個,到終南山去與他們交換九陰真經,他們應該沒有不給的道理。”
“反正王重陽已死,兵道機關雖然可怖,隻要老夫不進去,諒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他回到鐵掌幫之後,便下令讓幫派中的弟子,搜尋全真門人的蹤跡。
到日出破曉之時,一個異族打扮、衣裳華貴的金國武士,來到裘千仞的院子裡。
“哦?讓我幫忙搜捕捉拿這三個人,還有一個長須使劍的賊道人。”
裘千仞看過了楊鐵心他們三個的畫像之後,靈機一動。
“江湖上有這麼大膽量的道士不多,王外一他們又現身在附近,莫非那個長須道人也是全真七子之一?”
“不過,他們闖我鐵掌幫禁地又是所為何事?”
………………
山間野店。
孫不二帶著王處一回到這裡,連忙喚出馬鈺,為王處一診治。
馬鈺昨天晚上剛完成了給郭嘯天替換真人踵的事情,超過七個時辰的全神貫注,心力損耗甚巨,但剛推開窗戶看了王處一一眼,便連忙提起精神,出來查看。
“這是怎麼回事?!”
王處一苦笑道:“撞上了鐵掌幫幫主裘千仞,與他對了一掌。”
裘千仞的掌力非同小可,如果是比鬥招式變化的話,王處一或許還能走過幾十個回合,但他是在猝不及防之間,與對方硬拚了一掌內功,當時就挫傷了內腑。
而那隻被裘千仞打中的手掌,現在更是腫得有蒲扇一般大小,皮膚脹紅,熱氣騰騰,仿佛裡麵流動著快要沸開的濃湯,觸目驚心。
丘處機連忙取了針具來,遞給馬鈺。
郭嘯天、曲靈風都在休養。
隻有楊鐵心是在五日之前就已經替換天械,他與真人踵分外契合,通過機關造物滋生出來的意誌力量,反過來加速了血肉愈合,這時候已經能走能動,也出來觀望。
“師父他老人家當年華山論劍,奪取九陰真經前夕,曾經提及裘千仞的功夫,說這一門鐵掌神功,本來隻是早年間江湖上流傳的劈掛掌、鐵砂掌的練法,後來加入了天械之術,手段便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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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鈺撚針在手,麵色凝重,道,“裘千仞的天械,並不僅僅是替換了雙手的骨骼,更要替換雙臂的皮膚,甚至要一條一條的將手臂的肌肉也換掉,卻又要保證雙手中的經脈在完成替換之後,仍然存在,難度極高。”
“所以每替換掉一條肌肉,都要度過一陣適應期,讓裘千仞以內功對這些替換之後的‘偽肌’,進行最細致的調整洗練,短則半年,長則三年。”
“如此累計下來,裘千仞二十多年苦功,恐怕也才將這門鐵掌神功練到了七成的火候。”
他說話之間下針如飛,從王處一手背各處穴位,沿刺到肩膀的位置,接著用小刀割開王處一右手五指指尖,翻手在其右肋拍了一掌。
一滴滴的紫黑色鮮血從傷口處被逼發出來,落在地上,滋滋冒煙。
說來也怪,逼出來的這幾滴鮮血,不過是通常一湯匙的量,但王處一腫了數倍的手掌,卻縮小了一半,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孫不二放心了一些,取了一塊手帕,抹掉頸間滲出的汗珠,手帕上留下一抹紅痕。
她這才發現自己側頸,竟然已被裘千仞的掌風,刮出了幾條小小的傷口。
“這老賊功夫當真了得。”孫不二蹙眉說道,“我不過跟他過了幾招就險象環生,若不是靠了這一柄養神寶劍,隻怕我們兩個都無法脫身。”
丘處機看見兩名同門的模樣,心中既是憤怒,又覺有些後怕,道:“還好他的鐵掌功夫,才隻有七成火候……”
他的話語被王處一的一聲悶哼打斷。
隻見剛才縮下去一些的手掌,現在再度膨脹開來,很快就要恢複到先前那種幾乎把皮膚脹破的狀態,顏色也越來越紅。
馬鈺額頭上汗如珠滾,道:“不好,這種傷勢貧道最多也隻能遏製,或許隻有向南去請教那位前輩。但路途遙遠……”
“讓我來試試吧。”
楊再興走了過來,審視著王處一的右手,抬起手來,按在王處一右肩,心中想道:果然是從掌心雷改過來的……
他已經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這種傷勢像是神霄道的一門功法——掌心雷。
那門功法本來是要利用殺氣改造技術,將殺氣提煉如無數肉眼難見的芒針,每一次出掌的時候,這些殺氣就從手掌皮膚極微小的縫隙裡壓迫出去,彼此碰觸,宛若掌上有一層跳躍的微小電光。
這種掌力拍在人身上,就會順著最細小的血管開始,攻入五臟六腑,就算敵人的功力高深,可以暫時壓製,那些看似電芒的古怪掌力,隻要存在於人體之中,就會破壞人整體的氣場平衡,擾亂人的大腦神智,就像是被雷霆嚇傻了的小白兔。
不過這門功夫要想練得好,除了天械方麵的技術,還需要在內功上有足夠的造詣,這個世界的內功水平不夠,就從彆的方麵找補,居然想出這種把所有肌肉都替換掉的方式。
如此一來,掌力就不再僅僅是從掌心迸發,而是從雙臂的每一個毛孔彙聚過去,剛極而帶柔,看似被驅逐之後,卻又很快會卷土重來。
同等層次下造成的毒害淤傷,要比一般的掌心雷更難根除。
單從這一門功法來看,鐵掌神功雖然出自掌心雷,卻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再一次證實了這個世界的天械之術,在某些方麵,要比殺氣改造技術更為優勝。
不過……
暗紅色的棱甲流瀉而下,十全魔手再度浮現。
楊再興提氣一抓,滲入王處一體內的掌力,就被他吞了過來。
隻要沒超出十全魔手的承受界限,不管你是至剛電芒,還是剛極藏柔的雷火,都逃不過吸功大法。
半裡之外,幾個鐵掌幫弟子窺見了這裡野店中的火光,隱約透過窗戶看到了幾身道袍,沒敢上前,就想回去稟報頭目。
孫不二曾在寒玉床上日夜靜練,暗無天日的環境裡,連水下遊魚的動靜都可以捕捉到,她冰清之心不破,立有所覺。
嗆!!!
那變得如門板一樣的大劍,噴射出去。
寒光一掃而過,便抹掉了那幾個鐵掌幫弟子的動靜。
屋中,王處一的傷勢已經穩定,沉沉睡去。
楊再興回頭一望,看出孫不二內力薄弱,根本不可能以氣禦劍做到這種程度,不由好奇道:“這是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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