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因為白象妖王的妖氣,與深沉地脈之氣大量糾纏,滲透在一座座洞窟之中,穩固那些洞壁上的禁製法門。
這個地方很是關鍵,是他們三兄弟自靈山下來之後,一路勘探地脈風水所得,認為是日後妖魔道大興的必須之地。
金翅大鵬雕搬運過來的那座五指山,更在百裡之外,與這龐大的妖魔洞窟遙相呼應。
等到哪一日,被如來佛祖封印在五指山裡麵的那尊妖王之王,破封而出,便也是這座洞窟徹底成就妖魔聖地的時刻。
這三大妖魔確實是真心要把那隻猴子救出來,因為那樣一來,他們才能彼此成就。
妖魔道大興,妖國聖地真正成就的時候,他們或許便有了與東土、西天相提並論的資格。
隻是現在的白象妖王顧不得那麼長遠了,他糾纏盤踞多年,遺留在這妖魔洞窟各處角落中的氣息被隔空召去,地脈之氣,頓時攪擾微動。
偏偏此刻妖魔洞窟裡的那些妖魔不中還不知節製,發覺洞窟地氣有異動之後,按照十四年來的經驗,一股腦的將妖力灌注下去,試圖強行壓服。
這一來可不得了,沒有白象妖王的彌深智慧暗中引導,憑他們這些妖怪的本事,反而刺激地脈暴起。
等到分布在洞窟各處留守,甚至還在準備那一場喜宴的妖魔鬼怪們察覺到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
如同山脈一般巍峨的萬千洞窟,陸續垮塌,崩潰殆儘。
連綿的巨響,和微微的震感,幾乎使得停留在獅駝國國境之外的五行拳、天殘腳等人,都有所感知。
虎、鹿二道人登峰遠眺,半是驚訝半是歡喜的說道:“彌漫整個獅駝國的妖氣,好像驟然間淡了不少,之前那一道拳影轟擊雲霄,開辟出了上千裡虛空拳路的時候,都沒有造成這麼廣泛的變化。這是又怎麼了?”
巍巍然的妖魔洞窟垮塌,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直接被壓死在其中,煙塵漫漫,升上遼闊長空,久久不散。
另一邊,白象妖王卻借此,氣機一漲再漲。
“上古蠻荒,甚深般若,花開頃刻!”
白象妖王鳴嘯連連,儘全力去約束著淵深如海的妖氣法力,讓自己的軀體維持在一丈高下。
他能感受到嶽天恩的拳法之中,拳拳之心,拳拳有神,看起來雖然沒有法力靈幻多變,但那股驅逐萬般邪端的純粹氣血神意,堪稱在舉手投足之間,攜山超海,無孔不入。
但凡他的軀體再大一些,必定會被尋得破綻,擊散妖體,打散法力,磨損神魂。
“我以過去六千年,未來不知生滅,換這一刻內舒轉天光,舞動山河,一刻之內,你焉能過我身側?!”
白象妖王體內流轉的,非但是自己過往曆年苦修下來的花開頃刻大神通,也是那萬千妖魔洞窟之中,一座半成形的妖魔道聖地,積攢下來的運命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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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鬥到百裡之外,白象妖王一招手,長河之水騰空而起,脫離河床,如同舉世無朋的戰槍,旋轉凝縮,轟向嶽天恩。
他又長鼻一卷,便有小山被拔斷山根,法力參透其中,轉瞬之間把其中的土石濃縮千倍體積,以大小如意法門,對著嶽天恩頭頂砸下。
鬥到了這裡,嶽天恩也不禁微微動容。
“嗯,你這妖怪倒真有韌性……”
長河滔滔,拳鋒劈開,山峰壓頂,五指倒插,反抓投擲。
“好,老夫保準你死的淋漓儘致,乾乾淨淨!!!”
嶽天恩氣血恢弘,竟然也漸漸無法抑製體型,筋骨拔伸,濃須長發如一根根小蛇掛落,化作丈許高下。
化作這般雄偉戰軀的狂發老者,一腳踏下,拳勢起伏,猶如萬卷山水,卷軼浩繁,綿延亙古的意境在此中流轉生息。
他的拳頭在十成之上,竟又沉重了數分,壓的白象妖王一拳一退。
斷臂的金翅大鵬雕元氣大損,遁光都慢了一大半,但仍如同飛星跳丸,從陰氣沉沉的水澤之中,縱躍而去,穿梭在虛空。
側麵一聲金環悅耳的鳴響。
白龍飛舞,神通法力龍族天賦,儘情一擲,龍尾甩出無定飛環。
金翅大鵬雕獨臂一砸,與金環兩兩撞飛,回頭看了白龍一眼,眼神之中,戾氣滔天,縱躍不停,依舊遠去。
白龍身子微微一抖,周身燃起陽氣神火,連忙恢複人形運轉淨水結界,逐漸鎮壓撲滅,但這麼一耽擱,她已經追之不及。
待無定飛環飛回掌心上空,看著環上屬於金翅大鵬雕的血跡,龍女心中不安。
“不惜選這種最笨拙的方法,加重自己的傷勢,也要在最短時間甩開我,但那個眼神絕不像是在逃命,他們難道還藏著什麼足以翻轉局勢的寶物?”
龍女回頭看了一眼,樂天恩和那白象之間的戰鬥已趨於激烈,她難以插手,略一思忖,又化作白龍之身,抓起了兩悟神通之後或許能幫得上忙的江流兒,向著金翅大鵬雕離開的方向追去。
八百裡之外,有奇岩怪石,堆積成山,藤蘿鋪卷,岩石裂縫之間,竟生出諸多蓮花,雖無水跡,卻有水韻清靈。
其山峰原貌,如同大佛五指鎮壓,坐落在此。
山頂有白蓮花,亭亭如蓋。
遠方金光一閃,金翅大鵬雕墜落在此,地麵土石微裂,左手斷臂的鮮血精元,持續滴落。
他是右手一引,左臂創口出來的鮮血,全部潑在了白蓮之上。
白蓮受汙,似乎震怒,但那蓮花剛要放光,金翅大鵬雕的右手已然鮮血淋漓地抓住了根莖。
“孫老兄,事情有變化了,那芬陀利華清淨之身,我雖然找到了,但已無力讓他帶來,更不可能強迫他為你揭開封印。”
蓮花根莖之下,有血跡順著裂縫流淌進去,滴在洞窟之內,灰白猿猴的手臂之上。
麻木陰冷的猿猴抬頭,感受到那鮮血的灼熱,血中蘊藏的仇恨與戾氣,語氣中也不免多了些莊重:“你要作甚?”
“所以,乾脆就由本王來放你出來。”
金翅大鵬雕開始發力。
五指山上,佛光氤氳,滿山的蓮花,片片凋零,那一株亭亭如蓋的碩大白蓮也搖晃起來。
金翅大鵬雕雖然是天性桀驁不馴的大妖魔,但畢竟在西天靈山之上,熏陶了那麼多年,佛根亦重,佛緣深厚,將這一份孽緣付諸於此,未必不能憑自身之力揭開如來佛祖的封印。
隻是他從過去數千年到現在,乃至於未來,從來都不是真正蘊釀純善慈憫之行的芬陀利華清淨之身,他來拔這蓮花,便是賭上了性命。
“你今日若能脫身,延續妖國,你要救一下白象,塑造青獅雕像,讓後世萬代的妖魔子孫,都銘記我金翅大鵬雕。”
灰白的猿猴忍受著從洞窟四方席卷而至,反噬在他身上的佛光,如人的臉上卻流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好好好,我答應你了。”
“你是以什麼身份答應的,在這裡被關了將近五百年,混吃混喝,還要質疑本王的無恥猴子,或是……”
“閉嘴!”
灰白的破落猿猴在洞窟之下抬眼,眼球翻轉,黑色的瞳孔換成了猩紅的色彩,屍山血海在其中流淌,眼底滿盈著猩紅的凶光。
“答應你的,自然是俺老孫,自然是統帥妖魔道,打斷赤帝重興,截斷了東土帝庭國運,殺上靈山的妖、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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