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也累了，回吧。”
霍聲聲用指尖輕擦眼角的淚，瞬間收起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淡定的指揮：“眼睛裡的辣椒好難受，李嬤嬤幫我打盆水，再準備點冰塊，我要敷一下。”
“是，我馬上去。”
李嬤嬤麻溜的退了出去。
顧子卿看到這裡眼睛都瞪大了：“所以你連眼淚都是靠這種卑鄙行徑擠出來的？”
“不然呢？”
霍聲聲正在用手帕擦拭眼睛周遭，漫不經心的回著：“我又不像你心愛的秦姑娘，那眼睛跟泉眼一樣，不但能流水還能勾人，當然要用點輔助手段了。”
顧子卿聽到她竟承認了，作勢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好啊你，你還敢如此理直氣壯，信不信我馬上去告訴我父親，我看他還會不會護著你！”
“不怕被踹，你就去唄。”霍聲聲原本不想理他，可想了想又怕他是真蠢，於是便善意提醒道：“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去，畢竟去了國公爺也不會信你的。”
“嗬。”
顧子卿冷然一笑。
隨之眼底溢滿鄙夷：“大娘子如此能裝會演，倒不如去唱戲，爺我定然會砸錢捧場。”
這話成功換來霍聲聲一個白眼：“所以，小公爺你是真以為國公爺今日不追究，是因為我擠了兩滴淚水？不是因為我給國公府帶來利益？”說完她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趕人：“罷了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還是趕快走吧，不然我怕被影響。”
自從她決定不陪著這個男人長大之後，她就一直在擔心顧子卿的腦子會不會遺傳。
這一個都已經讓她招架不住了，若說再來倆個成天闖禍的混世小魔王，那簡直就是從火坑跳火坑，一通從頭到尾白折騰。
可顧子卿卻並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一把將頭上裹著的紗布給揪掉了：“少來這套，這裡不隻是你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今兒我還就不走了，你要如何？”
“不如何，那就呆著看著。”
霍聲聲不想浪費時間，乾脆就當他不存在，在常嬤嬤打水回來之前，她將頭發上的裝飾全取了，發髻也鬆了。
完成之後她便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如今她眼睛雖然不疼，但卻紅腫的厲害，那樣子像極了剛經曆過大起大落的情緒，反倒是透著我見猶憐的柔弱感。
她是多久沒好好看過自己了？
記憶中那張被侯府瑣事蹉跎十多年，滿是滄桑的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特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看到這樣的自己，她才忽然意識到，這好像是她重新活過來之後，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自己。
於是她忍不住戳了戳，捏了捏。
對於那手感與色澤，可謂是相當相當的滿意，忍不住感歎：“年輕是真好。”
這話馬上引來顧子卿的反駁：“可惜某些人空有一副好外表，心腸卻黑得不成樣，這是不是就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當然他其實早就明白了，霍聲聲之所以氣到當街打自己，主要也是為了國公府做事。
對於這一點他根本無法反駁，索性便不再去提，而是將話題直接轉成了彆的。
“其實，我就好奇你無父無母，這一套花花腸子和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