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足信啊!
“你可帶郡守印信前去,有衛開在一旁協助,也可聚得兵丁!”
終究,侯音對東裡袞還不放心。
“若無府尊,恐怕號召力不強,招募的兵丁數量,恐怕會遠遠的低於預期。”
“你自去便好!我不需要一萬人,有個三四千人,便足夠了!”
招來這麼多人,這宛城到底是他侯音的,還是你宗子卿的?
想要我一同舉事?
這獻城的功勞也應當是我侯音的,而非你宗子卿!
跟我搶功?
你還嫩了點!
宗子卿當然不知道侯音現在的心思,若是知道的話,他肯定是想找塊豆腐撞死的。
爭功?
誰跟你爭獻城之功?
我是要立守城之功,在魏王麵前狠狠的刷一波臉,日後得以重用,成為一州州牧,亦是不成問題。
“將軍,還請三思啊!”
宗子卿還想挽留。
但侯音眼中閃爍的光芒,已然是危險了。
“難不成,你是來騙我的,將郡守東裡袞救出城外,聚兵反而來攻伐我?”
還真被你說中了。
宗子卿心有些發虛,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一臉委屈的說道:“將軍如此說,倒叫我寒心了,士可殺不可辱,你若不信我,自可一刀將我宗子卿斬了,同鄉之人可殺,我看還有誰願意助你!”
宗子卿一番話,讓侯音心生忌憚。
他臉上擠出些許笑容,說道:“功曹多心了,我豈敢殺你,隻是..郡守必要在郡守府中,他哪都去不了!”
若是沒有他惡趣味,讓手下親侮辱了東裡袞小妾,他還能將東裡袞放出去,但是現在?
不可能!
以東裡袞對他的仇恨,將此人放出去了,必定是個禍患!
“既是如此,那我帶郡守印信,前去招募鄉勇,前來助陣!”
“好好好!”
侯音熱情的上前拉住宗子卿的手,說道:“南陽人團結一心,我看那魏王能拿我南陽如何!”
當所有南陽人都反了的時候,你曹孟德還能將數十萬南陽百姓全殺了不成?
領了郡守印信,宗子卿也不拖延了,當即出城而去。
沒有郡守東裡袞,以他這個南陽功曹,恐怕也聚不了多少兵丁,即便是有郡守印信,亦是如此。
但...
不儘力一番,他如何能甘心?
今日,可是他宗子卿揚名立萬的最好時機!
...
“前麵十裡,便是宛城了。”
董衡身穿甲胄,如今為關平軍中司馬,他熟知南陽地形,隨被劉禪派到陣前,襄助關平經略宛城。
大軍經過一日一夜的急行軍,士卒很是疲倦,便是關平,臉上亦是有疲倦之色。
連續兩日沒有休息好,便是鐵人也受不住。
但...
此刻時間便是戰機,時間便是生命,不得半刻時間的拖延!
“去吩咐軍中士卒,讓他們再堅持一會,馬上便到宛城了,到了宛城,吃香的,喝辣的,女人也可以玩,總之,一定要速速到宛城去!”
大餅先畫下去,讓他麾下的軍將榨出最後的精力出來!
到了宛城,要什麼享受沒有?
到時候論功行賞,他關平麾下軍卒,那必然是軍中封賞最多的!
“諾!”
軍將前去傳關平軍令,軍令一傳,這軍中崽子,頓時都嗷嗷叫起來,之前的困倦簡直一掃而去。
“將軍,宛城乃是堅城,若要攻,得速戰速決,我知他城外駐軍營地,若是先將城外駐軍營地給偷了,那宛城必下!”
宛城中確實有守城士卒,但這人數就不多。
大多數都是在城外軍寨之中的。
“很好!”
雖然關平看不起降將,但既然這董衡是殿下派來的,他自然是要給自己妹夫麵子。
況這董衡在他身邊,也確實是儘心竭力,如此做派,亦是讓關平對他的感官好上不少。
“太守,不若你領本部兵馬,與董將軍一道,前去踏平宛城城外軍寨?我自領軍去攻伐宛城?”
若是能讓我去攻伐宛城,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零陵太守郝普心中雖然不願,但奈何此軍主將乃是關平,他隻得領命。
“諾!”
隨即,郝普便帶著本部四千人馬,與董衡一道朝著宛城城外軍寨而去。
而關平獨領大軍,以急行軍的速度,朝著宛城進發。
快了!
快了!
宛城就在前麵!
而且...
宛城中火光閃爍,便是他在十裡外,亦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那侯音,當真是在宛城中掀起動亂了,他關平來的,那正是時候!!
...
郝普與董衡快馬加鞭,很快便見到宛城外的魏軍軍寨了。
隻是這軍寨中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在深夜中絲毫不像是在休息的模樣。
反倒是營嘯了一般。
“這...打還是不打?”
郝普身側副將上前詢問。
“將軍寨圍了再說,定然是宛城生亂,這軍中起了爭執了,我等大軍介入,他們不敢不降!”
不降?
那就全殺了!
郝普一路上跟著關羽征伐,在太子殿下劉禪來了之後,更是一路打著勝仗。
未嘗敗績!
這勝仗一打,心氣自然就上來了。
勝仗打多了,這心中自然有倨傲之色了。
百戰百勝的雄師,大多都是有自信的,甚至過份自信的。
隨著荊州兵將營寨圍住,宛城外魏營的動靜頓時變小了。
郝普副將驅馬至寨牆,他橫刀向上,大喊道:“爾等聽著,我大軍十萬,已掩殺而至,速速打開寨門,前來受降!”
彆的不說,這牛得吹起來!
雖然郝普和關平他們合起來才一萬多人,但不妨礙他們打出十萬大軍的旗號來!
嚇都要把他們給嚇死!
果然!
郝普副將此言一出,魏軍軍寨中頓時亂成一團。
“爾等可聽見了?大將軍已經敗了,雲長率軍長驅直入,此時不受降,更待何時?莫非爾等想要人頭落地?”
衛開聽到營外的動靜,哈哈大笑,他麾下軍將,已經是將寨門口掌控在手了,此刻直接下令。
“將寨門打開,迎荊州兵入寨!”
“衛開,你難道真的想要當叛徒?”
寨中忠於東裡袞的軍將麵有怒色,即便是麵對險境,這臉上的神色依然不變。
叛徒?
衛開陰惻惻的看向這說話的軍將,說道:“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嗬嗬!”
在兩人爭執,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勢下,南陽功曹宗子卿哈哈一笑,上前來說道:“都是同僚,何必刀兵相見?”
他走到東裡袞親信軍將麵前,用滿是深意的眼神看向他,右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
“將軍豈非不明白?若是現在爭執,隻有一死?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窩囊而死?”
那魏軍軍將卻是一臉不屑的看向宗子卿,直接朝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沒卵子的宗子卿,頭掉不過碗大的疤,我陳長何懼之有?”
當真是救不來送死鬼。
但...
為大局著想,為他的兩千石官位的大夢,這點委屈屈辱,算得了什麼?
“陳將軍,你家郡守還在城中,性命不保,你若死了,郡守手中無兵將,那便隻有死這條路了,難道你要害死府尊?”
難道你要害死府尊?
陳長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我哪敢害府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