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能使江東小兒止啼,我阿會喃亦是可以!
“籲~”
龐德驅馬趕到,他麵色冷峻,甲胄之上,亦是鮮血淋漓。
大戰了一日,便他為中軍主將,都已經與敵人短兵交接了。
什麼陣型,什麼兵法?
到最後,直接擠做一團。
此一戰,怕是有數千人倒在這江陵城下了。
當然...
江東方麵的損失,比他們隻大不小。
但即便如此,這場陣戰搏殺,也沒有贏家。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算得上什麼勝利?
“閣下當真勇武!”
從早上殺到晚上,此人還不力竭,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聽聞他鄂煥乃是南中小呂布,這阿會喃,感覺比那溫侯呂奉先還要勇猛!
“龐將軍也不差!”
後續,若非龐德率軍來攻,將他從包圍圈中救出去,他即便是有霸王之勇,也難以在重圍之中存活。
嗚嗚嗚~
江陵方麵,也吹起了鳴金號角。
“撤!”
龐德下令,大軍回撤城中。
隻留下民夫,將甲胄箭頭搬回城中。
至於屍體,自然是堆在一起,準備等雨停了之後焚燒乾淨了。
人命如草芥,人死如燈滅。
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到死之後,也不過是一把火的事情。
江陵城中,劉禪帶著眾位臣僚早城內迎接阿會喃與龐德。
“二位辛苦了!”
見兩人宛如血人的模樣,劉禪心中亦是感動。
此二人為他搏殺,可謂是儘心竭力,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想到此處,加之老劉家的潛能被激發了,劉禪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二位將軍勇猛,賣命搏殺,實在是讓人感佩萬分,我劉公嗣能得二位猛士襄助,何德何能啊!”
阿會喃連忙跪伏在劉禪麵前,他說道:“未有殿下,末將如今還在南中大山中呢,跟著孟獲那無能之輩,哪裡有在江陵揚名立萬的機會?我等不僅是為殿下搏殺,也是為自己搏殺!”
龐德亦是跪伏在地,說道:“殿下如此信重,末將豈能不以死相報?可惜今日未能衝破敵陣,以至於打成了一團漿糊,我軍亦是損失慘重!不能稱全勝。”
“今日的戰果,我已經很滿意了。”
劉禪將二人攙扶起來,說道:“孫權陣戰之兵,乃精挑細選的精銳,而我軍,不過是從無當飛軍中抽調出來的士卒,比之今日更精銳的將士,無當飛軍中還很多,各位將軍帳下,亦是有之,如今我等以不太精銳的士卒,將江東精銳擊敗,下次他若還敢來攻,我等豈能不勝?”
兩敗俱傷?
不!
今日戰果卓著!
不過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說法一定要立住!
士氣可不能丟了!
在劉禪身後,龐統很明顯也是明白了劉禪話中之意,他擼著胡須,笑著說道:“殿下此言有理,照我看來,今日之後,孫權必不敢來攻城了!”
野戰打不過,軍中損傷慘重。
即便是孫權想攻,他手下的一乾軍將也不會想攻了。
都是自家本錢,若是損耗士卒,能夠將江陵城打下來,他們還會舍得。
但這城外野戰都不是對手,攻城能夠將江陵城打下來?
每個人心中,都是有自己的一杠秤。
江東,說起來是孫權主事,但背後支持孫權的,難道不是那些江東士族?
打順風仗,江東士卒很是勇猛。
一旦是要到逆風仗了,往往便要怯懦了。
“不錯,孫仲謀千裡奔襲,來攻江陵,其糧路綿長,士卒補給亦是問題,待於禁擾其後路,便是我等反攻的時候了!”
喜歡趁火打劫?
喜歡背盟棄約?
哼!
看我劉公嗣這次不把你孫仲謀打得滿地找牙!
...
江東營寨。
中軍主帳中。
孫權的臉色黑沉,宛如是用了十幾年的大黑鍋一般。
帳中諸將低著頭,沉默不語,看起來士氣非常低迷。
朱然渾身浴血,此刻一瘸一拐的從帳外走來。
“罪將朱然,拜見主公。”
罪將?
孫權歎了一口氣,他將朱然虛扶起來,說道:“義封何是罪將?今日在江陵城外陣戰,我都看在眼裡,你已經是儘力了,隻是那劉公嗣手底下的將領,確實勇猛,手中兵卒,更是精銳,一個個具是悍不畏死。”
哎~
孫權現在也很是無奈。
早知道,便用儘全力去攻伐合肥了。
若是攻伐合肥,說不定現在徐州都有了。
當時我居然會害怕那張文遠?
到江陵來,麵對那小子劉公嗣,比那張文遠難對付多了!
“諸位可有破敵之策?”
現在孫權也沒多少辦法了。
陸遜站起身來,他對著孫權行了一禮,這才緩緩說道:“主公,這江陵城堅,那劉公嗣手下猛將如雲,士卒精銳,強攻的話,我江東大軍,恐怕是攻不下這江陵的。”
之前他們的想法是:他們江東大軍即便是將江陵攻破了,這損失勢必慘重,是故不可強攻,要智取。
現在這之前想法,他們已經是改過來了。
攻江陵?
彆開玩笑了。
根本打不下來!
“隻能等待北麵魏國的動靜了!”
他們與魏國結盟,本來就是要兩麵夾擊那劉公嗣,讓他自顧不暇,以期破敵之策。
即便是陣戰打不過,隻要對峙便好。
對峙到他們後勤供應不上,那此戰必勝!
等魏國動靜?
孫權看向在一邊的諸葛瑾,眉頭卻是緊皺起來了。
他想起了諸葛瑾之前與他說的話。
徐晃已被拉劉公嗣所敗!
之前他對這個訊息,那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正視起來了。
那小子邪門得很,之前便能夠做出許多匪夷所思之事。
現在...
幾日內擊敗徐晃,好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江陵城內外,聚起來的荊州兵越來越多了。
不像是宛城有危險的模樣。
“若北麵徐晃,為那劉公嗣所敗,那當如何?”
北麵徐晃被劉公嗣所敗?
陸遜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若非孫權麵色紅潤,雙目有神,他都要以為孫權癔症了。
“主公,此是何言?那劉公嗣不是在江陵?為何能到宛城去?”
難道那劉公嗣會一氣化三清?
孫權歎了一口氣,說道:“子瑜昨日出使江陵,那劉公嗣親口說的,他在來江陵之前,便已經擊敗了徐公明,解決了北麵魏國之憂。”
“這不可能!”
陸遜當即搖頭。
帳中其餘人,亦是這種表情。
“萬一是真的呢?”
其實孫權心中也不太相信。
畢竟這事情太離譜了。
他已經派遣使者前往合肥了,更是暗中派遣密探,進入南陽打探情報。
但一來一回之間,都是需要時間的。
這些時間,對於戰局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關鍵。
萬一是真的?
陸遜眉頭緊緊皺住,他思量許久,說道:“若是真的,那江陵城,我等恐怕攻不下來了。”
劉公嗣坐鎮江陵,荊州三郡、南陽,乃至與益州都能夠來支援。
他江東即便是有十萬大軍,也啃不下這江陵城!
攻不下?
孫權臉色陰晴不定起來了。
“那我等攻伐公安,將武陵郡收入囊中?”
既然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得到完整的荊州。
那拿下一個武陵郡,總是可以的吧?
那劉公嗣派人到長沙郡,教唆那長沙蠻擄掠百姓,孫權深受其害,加之在武陵,劉禪將手伸到山越,伸到了廣州,甚至伸到了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