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早就等候在外的費禕前來通稟消息。
“間軍司已經查到證據了,宛城任氏與魏國勾結,暗中送出南陽布防圖,現在那魏國校事府間諜,便就在宛城獄中。”
劉禪背後是劉備,劉備乃中山靖王之後,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
打著興複漢室的大旗,就能夠將絕大多數人的人心聚攏在這麵旗幟之下。
當然...
也有例外的。
這宛城任氏,便是其中之一。
當日曹操大軍壓境,南陽中不少士族便開始要做牆頭草了。
在劉禪間軍司的情報中,至少有五六家南陽士族,準備在關鍵時刻跳槽。
好在劉禪頂住了壓力,未能使這些士族得逞。
事後,聰明的人,如宛縣李氏,他雖世以貸殖著姓,但看清局勢的能力卻是不弱,很快便將校事府間諜交出來,並且送糧送兵器送人,以求劉禪原諒。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劉禪自然也是理解的。
要想在亂世中生存,左右搖擺,才能保得身家性命。
但...
這曹操都給我趕跑了,你這宛縣任氏,還不幡然醒悟,反而依舊為魏國校事府密探在南陽奔走提供支持。
我劉公嗣不殺你,殺誰?
劉禪眼睛一眯,那眼中的殺氣,那是沒有任何的掩飾。
“若我欲族滅這宛城任氏,可否?”
族滅?
費禕自然是能夠感受到劉禪這滿腔的怒火,但他思索一番,還是說道:“大戰方息,荊州以維穩為主,若大興殺伐我,甚至到了族滅的程度,恐怕會讓南陽人心動蕩,對殿下建設荊州的初衷背道而馳。”
“那便坐視這宛城任氏與魏國交通,而不做處罰?其餘士族見之,豈不紛紛效仿?族滅任氏,為的便是殺雞儆猴!”
在劉禪身後,董允說道:“或許,隻誅賊首,將那北鄉侯殺了便是了。”
劉禪搖頭,說道:“這些日子來,我在南陽,都是施恩,卻未曾示威,我雖願與士族共治荊州,但前提是,他們不能首尾兩端!”
南陽是士族盤踞大郡。
士族數目,不比潁川少多少。
在現階段,劉禪是沒有處理士族的想法。
當然...
也是暫時沒有能力去處理士族。
與江東孫權一般,三國之中,蜀與魏若要爭天下的話,若能得到江東的支持,那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江東沒有支持,也不要在背後搗亂。
士族,便相當於江東。
你將他逼急了,人家直接跳槽到魏國去!
南陽官吏,幾乎都是士族出身,士族中,私軍甚多,彙聚起來,便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若是激起他們群憤,這南陽,說不定他劉禪還坐不穩。
但不處理士族是一回事,要說他劉禪怕了士族,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劉禪真怕了,便會選用費禕與董允的建議:隻誅賊首。
但劉禪的選擇,依舊是族滅宛城任氏!
“我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快二十日了,這宛城任氏依舊不知悔改,對這樣的人,我要拿什麼,才能去拯救他們?”
劉禪輕哼一聲,說道:“這荊州,是我劉公嗣的荊州,非是士族的荊州,若他們不擺清自己的位置,那南陽流血漂櫓,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對於這些士族文化人,你去跟他講文化,講道理,你是講不過他的。
打!
殺!
有理的打殺,他們能如何?
謀逆之罪,本就是要滅族的。
他劉禪隻是依法度辦事而已,這天下人,不能夠說他劉禪做得不對!
“隻是...萬一在南陽中,掀起動亂,那該如何?”
“不會。”
劉禪目光很是堅定。
“有我在,南陽亂不了,族滅宛城任氏,是我給他們的一個警告,而除了警告之外,我也會有恩賞。”
拉一批,打一批。
將敵人搞得少少的,將朋友搞得多多的。
太祖的屠龍術,劉禪可太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