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堂外。”
呂常當即說道:“快讓他們進來。”
很快,麵有風塵,模樣憔悴身穿布衣的幾個平輿百姓便被呂常親衛帶到堂中來。
陳泰、呂常二人仔細詢問一番,大致上,便已經知曉平輿的情況了。
“你們下去吧。”
將手下人打發走了之後,呂常麵色陰沉。
“平輿居然真的被漢軍所占,那孟建居然鐵了心的跟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真不怕身死族滅?當真是奇了怪了。”
陳泰的麵色不比呂常好看多少。
“那趙子龍在平輿驅趕百姓,收集糧草,還豎壁清野,想必,是做好了久守平輿的打算,若真長時間無法將平輿拿下,那事情當真就麻煩了。”
呂常亦是點頭。
“因將此消息,迅速告知司馬,接下來我等該如何應對,便要儘快拿出主意來了。”
當即,呂常命傳令兵將慎陽、平輿的消息送到司馬懿那邊去。
兩人心中此刻都非常沉重。
平輿被占,汝南郡的士族,便逐漸朝著那劉禪靠攏過去了。
民心一失,這汝南局勢,對魏國來說,越來越不利了!
而另外一邊。
褒信城外的漢軍營寨.哦不,現在或許應該稱其為魏軍營寨了。
司馬懿站在營寨寨牆上,朝著四麵遠眺。
他的心情,卻是越發沉重了。
昨夜,他布下埋伏,本來是打算埋伏從褒信城中前去新息馳援的漢軍。
結果
毛都沒有撈到一根。
新息城中根本沒有派遣信使到褒信求援,而褒信城中的諸葛亮,也絲毫沒有打算去新息的想法。
昨夜很是安靜。
但這種安靜,卻讓司馬懿感到不安。
此刻他的額頭布滿了細汗,深思熟慮的表情凸顯出他內心的紛擾。他的眉頭微蹙,眼神投向遠方,仿佛試圖穿透時間和空間,尋找著答案。
到底哪個環節沒想好,哪個方麵他沒想到呢?
司馬懿的臉色蒼白,失去了平日的沉穩,顯得有些苦惱。雙唇緊抿,透露出內心的矛盾和無奈。他的眼睛深邃而幽暗,仿佛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其中蘊藏著無數的思考和掙紮。
“司馬,這營寨之中一顆糧草都沒有,之前從褒信城中出擊,隻帶了三天的口糧,恐怕這營寨,也非久守之地。”
沒有糧草,在司馬懿的預料之中。
畢竟這所謂的營寨之中,除了穿著粗布衣的草人之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甚至連守城器具都沒有。
空蕩蕩的營寨,仿佛在建他的時候,便做好了舍棄的準備。
呆了才一夜而已,不少營帳都出現問題了,倒的倒,塌的塌,材料都是用最次的,可謂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
“糧草倒不是最緊要的,現今,這營寨中的水井中被諸葛亮放了許多鳥獸屍體,水井中的水已經無法飲用了。而周圍的水潭,亦是有漢軍故意丟下的屍體,用來汙染水源,離得最近的一條河,都在營寨數裡之外。”
聽完,司馬懿的拳頭驟然緊握。
“諸!葛!亮!”
他額頭上青筋暴漲,咬牙切齒的喊著諸葛亮的名字。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他現在的眼神,可以殺諸葛亮一百次。
水源、還有這座空蕩蕩的營寨,是你來羞辱我的?
“司馬,或許我等應該撤離此地了,呂將軍攻拔新息未成,等漢軍回過神來,我等要走都來不及了。”
走?
“如今敵暗我明,盲目撤退,反而會被漢軍埋伏,派出遊騎,四處查探情況,今夜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