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塊,給你一千塊,滾,滾回……”他原本想說滾回河裡去,可說出口的卻是“滾回許家村……”
他整個人都嚇尿了,嚇得瑟瑟發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這個女鬼送走,離他遠遠的。
許明月神色幽幽的看著他,可他既是在她腳下抖若糠篩,卻依然要死了隻給一千塊錢。
一旁的大隊書記和許大隊長也覺得一千塊錢夠了,他們多少年都掙不來一千塊呢,便勸道“大蘭子,一千塊也差不多了,有了這一千塊,你哪怕不能住在老王莊,回你們臨河大隊,叫你們大隊部給你劃塊宅基地,你帶著大丫也不算沒了著落了。”
他心裡卻知道,許明月以後的日子難。
她一個被離了婚的年輕婦人,能保得住一千塊錢?彆看現在許家村人在幫她,可財帛動人心,她回到許家村,估計也會被人生吞活剝了。
當務之急,還是拿到這筆錢,建個房子有個落腳地是正經。
許明月知道這是大隊書記在教她見好就收了。
許明月聞言也不再鬨,她心裡的底線其實是兩百塊錢,至於王根生家那破房子,她就沒過要,不過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罷了。
現在能要到一千塊錢,已經大大的出了她的預期。
她笑了一下說“既然是書記開了口,那我就給書記一個麵子。”
她因為在河裡泡過,臉色煞白,那一笑,仿若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她身上褲子本就沒換,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水,冰冷的水滴順著她的鞋底落到王根生的身上,就像有一股陰冷的寒氣纏繞在他身上,冷的王根生牙齒直打顫。
王根生是個極其自私的人,他這麼多年掙得工資,除了花在自己身上和一年三節回來給他爹媽的一塊錢,剩下的大部分錢都被他自己藏起來了,也就在勾引領導的女兒時,給她花了些錢罷了,可大部分時候,還是他給人家畫大餅,反倒是人家給他花的錢,比他給領導女兒花的還多,還把他工作轉了正。
他當上正式工其實已經有兩年了,隻是之前他一直沒對家裡說,一直說自己在城裡生活多艱難,讓家裡人支持他,補貼他,實際上他的錢都自己藏著。
他人品不行,但心黑手辣逢迎拍馬的本事一絕,做事情也有手段有能力,加上他當了正式工後,利用紡織廠之便,悄悄在外麵倒賣紡織廠的東西,幾年下來,他還真存了不少錢。
一千塊錢確實多,可隻要他工作還在,再把這筆錢掙回來,不過一兩年時間罷了,要是他工作丟了,那才事大。
他心頭雖害怕,可在去拿錢的時候,守財奴的性子又壓過了心底對許明月的害怕,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錢他是給了,她能不能保得住,他可就不能保證了。
不過王根生隻拿了兩百塊出來,說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先欠著。
許明月接過錢“我明天就去縣裡為夫納妾!”
王根生沒想到她如此油鹽不進,後來也真是怕了她,這才扣扣搜搜的從口袋裡掏出剩下的錢,給了許明月。
大隊書記和許大隊長等人都沒想到,這個王根生,不過在城裡待了幾年,居然真能拿出一千塊錢,對他掙錢的能力也是咋舌不已。
等從石澗大隊離開,許家村人還在恍恍惚惚當中,一個個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許明月和她口袋裡的一千塊錢。
一千塊啊!那可是一千塊啊!
早些年錢不值錢,一千塊錢都買不到一斤米,可隨著新的貨幣出來後,錢就越來越值錢了。
這可不是老錢的一千塊,這是新錢的一千塊啊!
許明月身上的濕褲子已經換了,現在裡麵是一套黑色加厚絨款的保暖秋衣秋褲。
是的,許明月發現,不光她和小阿錦穿越了,和她們一起穿越的,還有她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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