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士蘭離得遠了點：“這是？”
盧熒一拳砸到手心：“我猜是【d172】！”
費士蘭反應過來，這就是那頂能頂替身份的帽子。
“林隊，為什麼帽子會出現在這裡？”
盧熒扶了扶眼鏡，兩眼放光：“一定是隊長大發神威，把這家夥乾趴下了。”
“我找到它就是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林凜直起了身體，然後……換另一邊靠著，右手手支著下巴。
盧熒上前，盯著那頂帽子：“奇怪，【d172】沒有消亡，但已經喪失意識了。”
“【d172】的附身人員我核實了情況，和報告中一樣，沒有記憶，這人是從一家旅店裡麵被送來的，我打算去看看。盧熒，一會那些人的善後辛苦你了。”
盧熒：“好哦~”
費士蘭忍不住問：“我們來的路上已經切斷了網絡，禁用了所有社交軟件的權限，但還有受害者……”
網絡擴散類異常，自從網絡出現之後就沒有完全消失過。
切斷網絡是常用的手段，很有效，但這次的效果卻沒有達到預期。
林凜抬起眼皮：“斷網前手機就已經被汙染了。”
他的手臂微微垂下，左手食指上黑色指環明顯：“不過不算糟，起碼這次事件中還有幸存者。”
宋嘉陽被帶到醫生辦公室之後，說了自己的情況。
“我懷疑……我被什麼東西攻擊了，就好像中邪一樣。”他言辭懇切：“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醫生？”
醫生點頭：“我知道，腦震蕩。”
宋嘉陽說不是，醫生卻讓他伸手。
他乖乖伸手。
沒等反應過來，醫生一把擼起宋嘉陽的袖子，上麵青紫的痕跡明顯。
“你不打算治這些嗎？”醫生問。
“是阮洲告訴你的？”宋嘉陽忍不住問。
雖然沒有聯係方式，但他知道了青年的名字。
“對。”醫生看著他的傷口，問：“需要我報治安廳嗎？”
宋嘉陽眼神暗了下來：“治安官讓我們自己解決。”
“家長呢？”
“沒了。”
醫生敲鍵盤的手停住，而後繼續敲：“你先去趟精神科，完了去一樓大廳領藥，我給你掛號。”
宋嘉陽推開了精神科的門。
出乎意料的是，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卻不是醫生。
白發青年看起來很年輕，高馬尾戴著手套，抱臂站著。黑框眼鏡的女生見他進來，驚喜道：“你來啦！”
宋嘉陽第一時間意識到，他們不是普通人。
個頭最高的白發男人率先開口：“我是異常調查局的林凜。”
他拿出一張證件，不是治安官的身份證明，宋嘉陽看到上麵寫的是：異常調查局。
他聽過這個機構，某網站有人提起過。
“看來你知道。”叫林凜的男人一瞬間就看出來了。
“我們不會對普通市民做什麼，隻是想跟你了解下情況。”
宋嘉陽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什麼情況？”
林凜看了眼他的小動作，：“關於這幾天你的生活軌跡，請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宋嘉陽低下頭思索著，盧熒悄悄繞到他身後，盯著他的腦殼，眼神放空，黑色瞳孔渙散失焦，變成了淺灰色。
“這幾天我正常上學，隻有在放學後才會去網吧打一會遊戲……”宋嘉陽緩緩道來。
隨著他的口述，不對勁也暴露出來。
根據新海市異調局掌握的情況，其他人的汙染普遍是從收到聯係人的視頻開始，而宋嘉陽卻是從好友添加開始。
宋嘉陽說：“寫完作業後，我原本是想點開的，但是突然反應過來，我們根本沒加聯係方式，所以有點害怕。”
他看了眼林凜，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宋嘉陽繼續：“最近不是有什麼‘情感詐騙’的新聞，把人騙出來殺了，我也擔心……”
“聽說死了好幾個有錢人。”他最後強調了一句。
林凜似笑非笑：“你還挺謹慎。”
“我也就衝動了那麼一次，剛加上好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宋嘉陽苦笑。
盧熒的眼睛恢複清澈，衝著林凜點了點頭。
林凜伸出手：“感謝你的配合。”
宋嘉陽鬆了口氣，握上了他的手：“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沒等這口氣吐乾淨，小個子女生就對著他噴了一罐不知名的噴霧。
強烈的困倦席卷了宋嘉陽，他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在診室的椅子上，視線模糊。
“1級記憶清洗。”盧熒扶了扶眼鏡，反光鏡片擋住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