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閃動不過片刻,陸言卿斂去眼底異色,伏趴在皇後膝上親近道:“我就知道,如意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娘娘,可我也是沒辦法,除了您,我再無人可依。”
她壓低嗓音忿忿不平:“娘娘可知我為何會突然被她們針對?那皇貴”
“丟失冕服也是罪!罰你抄經十卷。”
皇後板著臉,眉目卻舒展開,厲聲打斷陸言卿的話,
“再罰你去替本宮監刑,若是謀私,本宮拿你重責,記住,少一下都不成!”
“如意尊娘娘懿旨!”
陸言卿秒懂皇後言外之意,謝恩後,跟著皇後指派的內侍向行刑的偏殿去。
十卷經書不過是為了堵人口舌,
派她去監刑,是皇後的恩賞,好讓她出氣。
宮中負責行刑的內侍都是個中熟手,同樣的打法,有的傷口看著恐怖,卻隻傷到皮肉,有的傷口看著輕,表麵無傷內裡卻已經被打爛,
除開輕重手法,打哪些地方也都是有個中竅門兒,怎麼打,如何打,都是一門學問。
皇後特地點了內侍跟著她去觀刑,便是將這個主動權交到她手中。
半掩的內室有節奏的傳出鞭子揮打的劈啪聲,聽著格外響亮,
陸言卿冷笑一聲推門而進,微微一掃,便將室內場景儘收眼底。
綁在長條凳上的陸言姝穿著單衣,背上橫著幾條血痕,
在她身旁,虞靈臉色難看:“你來做什麼!”
“如意縣君怎麼來了!”
內侍放下鞭子恭敬的將陸言卿迎到上座,諂媚的彎腰討好,借機擋住陸言姝背上的傷口,
“您仔細著腳下,行刑場麵太過血腥,怕汙了縣君的眼。”
“本縣君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督刑。”
陸言卿睨著內侍的動作,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笑意,
“公公是太久沒動手手生了?瞧著倒是不痛不癢。”
內侍心虛的垂下頭:“奴才惶恐,”
有陸言卿盯著,內侍不敢再放水,
鉚足了勁一鞭子下去,抽的陸言姝瞳孔地震,整個人如困獸一般渾身顫抖,隻能仰著脖子痛苦嗚咽。
眼看內侍要動真格,虞靈想要阻止,被陸言卿吩咐內侍拽著胳膊扔了出去,
“大姑娘!二姑娘可是妹妹啊!你怎麼能下此毒手!”
闖不進屋內的虞靈跪在廊下眼淚直流,試圖用輿論讓陸言卿投鼠忌器,收斂一些,
“二姑娘不過是想跟長姐開個玩笑,大姑娘又何必因為一點小事,對血脈至親趕儘殺絕!”
“如意縣君!母親給你跪下了!你放過二姑娘吧!”
門外哀戚婉轉的嗓音聽的人心裡發酸,
陸言卿斜依在太師椅上,指尖撫著脹疼的額角冷笑連連,
“看我做什麼,繼續!”
虞靈這一招對旁人有用,但不代表對她也有用!
名聲不過是上位者施壓在弱者身上的枷鎖!
隻要她足夠強,名聲於她而言便隻是擺設,自有人前仆後繼替她冠上美名!
“嗚!!!”
悶痛聲一聲高過一聲,
陸言姝脖頸青筋暴起,整張臉呈現病態的暗紅,
“啪!”
“滴答滴答”
騷味混淆著腥臭,
褐色液體順著長凳邊緣滴落,在地麵彙成水窪,
內侍卷著鞭子,麵露遲疑:“縣君,她失禁了。”
陸言卿起身,從內侍手中接過鞭子:“我記得還有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