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吳嬤嬤一臉菜色:“縣君昨夜將宋家祠堂燒了個乾淨!這場火不僅將宋家祖宗牌位都燒沒了,還將皇貴妃娘娘義子的屍身燒成了黑炭呐!”
“如今宋家上下忙著祠堂之事,宋大學士被氣得臥病在床,宮中,皇貴妃也被氣得暈厥過去!”
“夫人!縣君這是將天捅破了呀!”
吳嬤嬤口中發苦,一時有些後悔方才同意留下之事,
毀人祠堂,說是不死不休的世仇也不為過!
即便皇貴妃和宋家知道是縣君做的,也難免不遷怒陸府!
陸家危矣!
到嘴的退縮,在看到虞靈陰沉可怖的麵色時咽了下去,
吳嬤嬤麵露苦澀:“夫人,這可如何是好?還請您拿個主意!”
“侯爺呢?”
虞靈死死握著椅子扶手,澀然道:“侯爺還是沒有消息嗎?”
吳嬤嬤搖頭:“小廝已經去禮部尋過了,說是侯爺未等下職便匆匆離去,不知去向。”
完了
虞靈心中默念,強撐的一口氣陡然卸掉。
陸瑜最是好做表麵功夫,
未免落人口舌,即便是刮風下雨,他也從不缺席,做出一副好官的模樣。
今日他匆匆離去而不與府中送口信,定然是被宋家人帶走了!
虞靈伏趴在小幾上,肩背顫抖,頃刻間,冷汗已經將內衫浸濕,
宋家不顧顏麵出手,看來當真是氣瘋了!
若是再不做些什麼,陸府就真的完了
抹了把臉,她強撐起精神吩咐:
“嬤嬤,尋人往皇貴妃宮中遞信,就說,我求見娘娘,替女請罪!”
“那侯爺?”
“不必再尋,事情結束他自然就能回來。”
與此同時,禦花園偏僻一角,
比腳步聲先來的是熟悉的沉香苦味,陸言卿扔下手中枯枝看向來人,
賀錦書逆光而來,朱紅殘陽在他身後綻放,如血海中走來的玉麵羅刹一般,
如花紋豔麗的毒蛇,明知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馴服,把玩。
雙眸微動,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刺痛,她陡然生出一股壞心,
柳眉微挑,衝著賀錦書調侃:“賀掌印約我在此私會,就不怕被人告到萬歲麵前,治你個玩忽職守之罪?”
“嗬!私會!”
不知死活的女人!
膽子肥了,竟然敢調戲他!
賀錦書臉兀的冷下來:“陸言卿,你皮癢了不成!當真以為有皇後護著,本掌印就不敢動你?”
陸言卿毫不畏懼地與賀錦書對視,唇角笑意微嘲,
賀錦書自然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動她的,
皇後還指望拿她去釣皇貴妃,
深諳皇後心思的賀錦書又怎麼會因為一時之氣,擾了皇後的計劃。
“僻靜之所,孤男寡女,不是私會是什麼?”
看著賀錦書麵色青了又紅,一副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陸言卿心中暢快,
該!讓他下午故意撕自己的傷口!
狐狸眼微眯,戲謔目光如實質一般在賀錦書腰帶處劃過,紅唇止不住上揚:
“嘖!險些忘了!其實也算不上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