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槿生蹲下身,將他被踩紅的手腕細細觀察一番。
沒有圖騰。
她用匕首挑著他的下巴:“我有話問你,你如實回答。”
他喉結上下滾動,儘量保持鎮定:“好,你問。”
刃背在那張雌雄莫辨,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上遊走,似乎隻要他說不,麵前這個女人就可以送他上黃泉路。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石奇。”
他眸心微變,用回避地語氣道:“有,但不熟,否則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撒謊,你曾經被迫為離光賣命,在真疏被抓,後來榮貞縣主向璉王求情,將你放走。而你哥哥卻以為你死了,費儘心思想殺掉璉王和榮貞縣主,為你報仇。這些,你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慌道。
沒有聽到滿意的答複,反而被人戲耍的感覺愈加強烈,完槿生討厭這種被動的狀態,說話行事都有些衝動。
“你解釋不了…因為你,和你哥哥,和言虞之是一類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你若不說,我現在便叫人將你抓起來,管你是誰的人,大理寺自然會查清楚。”
正問到關鍵處,屋外傳來說話聲。
“聽說了嗎?…今年科考出了個女新星,紀韻禾。”
“聽說了,我表哥還說不倒酒樓裡的地下賭坊為這次科考專門開設了賭局,目前褚家姑娘和紀姑娘的排名不相上下。”
“喲,還跟你表哥有聯係呢。”
是兩個八卦的婢女,從廊上經過。
完槿生捂住他的嘴巴,想著等兩人走遠再繼續審問。
誰知那舞姬一口咬住她的手,然後放聲叫:“救命啊,有刺客!”
完槿生瞳孔一縮,扔下匕首,便翻窗而逃。
……
就算她活了兩世,但來霍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來了,身為方願兒的貼身侍婢,更不能隨意離開。
是以,現下,她七拐八繞,早不知到了何處,身後的府衛依舊窮追不舍。
然而,在拐彎處,一隻胳膊從身側的門裡伸出來,將她拉進了漆黑的房間。
像是霍府的藏書閣。
“誰!”完槿生一把扭過他的手腕。
“我,我,我…”易和吃痛,捂住嘴巴才沒讓自己喊出聲來。
完槿生鬆開手:“你怎麼在這?”
易和揉著自己的手腕:“我還要問你呢?去男人房間做什麼?”
完槿生抱胸,眼皮上斂,故意試探道:“方才還說不管閒事,怎麼現下又管起來了?”
“好那我不管了,你自己脫身行吧。”說著,易和就要把她往外推。
眼見有人要進來搜查,完槿生一把按住他的腦袋,俯身鑽進櫃子裡。
府衛們打開房門,仔細搜羅著每個角落。
易和窩在完槿生懷裡,耳朵都要紅透了。
這是因禍得福?不對,他為什麼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