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04日(國慶長假的第三天,距離我和一伊分手倒計時的第三個月)
一個男人一生為了什麼?
為一段幸福?不斷努力;
為一個未來?不斷拚搏;
究竟是校園時期的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冷清更孤獨,還是在走出社會看見現實後的掙紮更孤獨?
當我輾轉各處,電話空空蕩蕩,我拿起手機,隻是一眼,看到的,除了公司群的一些催促,和學校班乾群裡,導員又讓我收集的各種材料,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十月的太陽,其實已經不是很熱了,我買了一瓶水,拿著剛領的施工服和各種對接材料,我坐在那個在建樓房的對麵,看著圖紙,我知道那是一棟三十一層的高樓,太陽下的它還那麼稚嫩,隻有些許的基礎在建的,和我們一樣。
我喝了兩口水,不得不說,這瓶水真的很冰,我又拿出煙一個人抽了起來,那一瞬間,我發現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不知為何,那種人海離散後的孤獨突然而至。
我甚至不用再拿出手機,我都知道,不會有一伊的消息,從實習開始,我們的頻道仿佛就出現了偏差,我上班,她也上班,我下班,她還在上班,更彆說一伊現在出差在外……
我看到那些被敲斷了、遺棄在地基旁邊的鏽跡斑斑的鋼筋,靜靜的躺在地上,我看到那暗紅色鐵柱下的斑駁印記,我看到被隨意擱置的木板,最後的最後,我依舊想笑,也多想那一瞬的落寞隻是幻覺。
一旁的班組氣氛高漲,這是工地內部特有的“誓師大會”,我看著,內心卻毫無所動,甚至沒有一絲波瀾,不是因為我接手的又是一個輔助工程,他們與我無關,而是因為,在那一瞬間,我隻覺得內心空空蕩蕩的,仿佛我一點都不開心,並且沒有感受到那種工期緊的壓迫感。
我越來越擔心我和一伊就這樣了,越來越擔心我的人生就這樣下去。
對,我開始緊張了,我開始感受到生活對我的所有的不美好,我想,我不再是那個揚起的燦爛的笑容,一手比著剪刀手,手拿著圖紙指點江山的恰同學少年了。
那笑容仿佛永遠停止,我內心的小小身影仿佛在大聲的高呼,使勁地招手,仿佛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快樂。
但快樂真的存在嗎?
那種喜悅,不是為了迎合某些層次的人存在的嗎?
我迷茫了,究竟什麼樣的快樂才算快樂?
究竟怎樣,才算幸福?
我甚至想起一伊那晚說的話。
“你知道留在這個城市我們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嗎?你知道g陽的房價嗎?……
那一天,我沒有對一伊給出承諾,我隻是極力掩飾我內心的沉重,淡淡說了一句
“房子,車子,都有我來承擔,丫頭,你負責不讓我餓著就行。”
我這句話,我說得很認真。
一伊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無言的幾秒鐘裡,卻仿佛說了千言萬語,字裡行間都給我一種我做不到的感覺。
想到這裡,我又抽了一支煙,心中的鬱結越來越大,對未來也越來越迷茫。
那個我渴望依舊的城市,似乎在現實中今天的模糊的身影。
那個無法企及的未來,似乎也再也不見了蹤影。
像一團被扯爛了的麻線在心中不斷撕扯,不斷撕扯。
迎麵而來的太陽是那麼的耀眼,刺的眼眶逐漸溢出了淚水,但我依舊燦爛的笑。
仿佛我永遠樂觀、開朗。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可否見證我那虛無幣又縹緲的末來,可否許我一個美好的前程。
緲的未來,可否許我一個美好的前程。
我幻想著未來,我聽見未來,我聲嘶力竭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