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看似無欲無求之人,竟想要孽徒的命?
倒是讓她有幾分興趣。
見她不回答,他手指摁在她的傷口處,看她疼得蹙眉,他麵無表情地道:“十一皇妹莫非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任汐瑤道:“好,我答應你。”
七皇子這才抱著她將她送回了長寧殿,等送完了人便離開了。
她強行將箭拔了出來,將一身血衣換下,又忍著痛塗了藥。
額上滲出冷汗,她將帳幔放下,緊緊地捏著錦被。
沒多久,任君陌推門進來。
他一進來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下意識蹙眉,他道:“皇妹這是睡著了?坤寧宮似出現了刺客。”
任汐瑤道:“哦?可抓到了?”
“聽說跑了。那刺客膽子倒是大得很,連坤寧宮都敢去。你說,他是不是自不量力?”
他望向屏風後麵,那裡是她沾滿鮮血的裙裳。
見他似要走過去,任汐瑤道:“皇兄,我乏了。”
這是要趕他走的意思。
外麵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她便以為任君陌離開了,一放鬆下來便是穿透神經的疼痛。
就在這時,帳幔被挑開,他掀開錦被,看到了被鮮血沾染的裡衣。
他成功被氣笑了。
“果然又出去惹事生非了。”
他雖是這樣說著,卻還是轉身去拎了個太醫扔進來。
闕夢月一看任汐瑤身上的傷,便明白了。
“公主身受重傷,還請太子殿下先出去。”
任君陌沒有多說,他轉身出去,還把殿門關上了。
等處理好傷口,闕夢月將紗幔放下,退了出去。
任君陌道:“今日之事,不得外傳,不然,孤要你提頭來見。”
闕夢月道:“是,太子殿下。”
任君陌推門進去,任汐瑤已經睡過去了,身上已經換了新的衣裙。
他已經命玉蘭將那身沾滿鮮血的裙裳拿去焚燒殆儘了。
任汐瑤昏睡了一會才醒來,見他還在身邊,她道:“還是讓皇兄發現了。”
“皇妹不如說說,在坤寧宮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
“我總覺得當年害母妃的是皇後娘娘,所以才去坤寧宮,可什麼也沒發現,便驚動了侍衛,還因此中了一支箭。”
“還沒有辦法證明是誰害得母妃,不過,明日皇後娘娘定會試探我們。”
“皇兄不必擔心,我會藏好的。”
他漫不經心地盯著她,似在警告。
“皇妹時候還是小心些,你這條命,可不止是你自己的。”
任汐瑤實在沒功夫應付他了,又昏睡了過去。
任君陌將她的手從錦被拿出來,戴著玉扳指的手捏著她戴著玉手鐲的腕。
花紋相映,同根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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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後娘娘驅人送來了騎裝,說是皇帝突然臨時起意要去皇城狩獵,任汐瑤不得不換好衣服起來。
李嬤嬤盯著任汐瑤的臉。
“皇後娘娘早就為公主備好了衣服,老奴來幫公主試試看合不合身。”
任汐瑤淡淡道:“嗯,讓玉蘭來便是。”
她現在可是備受陛下和太子榮寵,自是說一不二。
李嬤嬤隻好道:“是,榮綰公主。”
看她這臉色,也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等回了坤寧宮,她如實與皇後彙報。
皇後抬手輕撫了一下額角:“若她心裡沒鬼,又怎麼會不讓你幫她試衣服?”
隻要有一絲可疑之處,就一定要追查到底。
李嬤嬤道:“那要如何試探榮綰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