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被虞棠枝一棍打倒在地上的那個信徒。
他突然從地上跳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渾身顫抖指著地上大喊道:“這,這是什麼?”
人群安靜了一瞬,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本灰黑色的地板竟然如焚燒一般露出了血腥的內裡,並且猶如蜘蛛網一樣迅速漫延。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惡魔進來了!”
猶如一滴清水掉進油鍋,人群瞬間就炸了。
教堂正當中的地麵突然塌陷,緊接著裂成碎片帶著上麵的柴火堆一起掉落下去,露出下麵熾熱的礦石和層層疊疊的鐵板鋼網,猶如十八層地獄。
“天呐,你們快看!”
“不可能,這不可能……”
“黑暗勢力怎麼會進入教堂?”
眾目睽睽之下,倒地的東方美人突然恢複了呼吸,她的傷口迅速愈合,仿佛沒有存在過。
虞棠枝站起來,對著目瞪口呆的黛博拉和信徒們俏皮的眨眨眼睛,殷紅的唇輕啟,道:
“Let""""party.”
無數帶刺鐵絲從那個深紅血腥的地洞裡升起,它們仿佛有生命般盤旋纏繞,一部分鐵絲托著升起一個病床,病床四周帶著鐵製護板,它傾斜著角度,讓床上躺著的人可以看到麵前的人群。
於是,人們也看到了血跡斑斑的病床和鐵板,以及躺在床上渾身纏滿紗布的女人和從她身體裡漫延伸出來的無數長長的帶刺鐵絲。
有眼尖的人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驚呼著:“是她,她沒死!”
“是阿蕾莎!”
“天呐,那個女巫還活著!”
“救命,快逃!”
所有人都知道,阿蕾莎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她來複仇了。
眾人驚慌失措,亂作一團,推搡擁擠著呼喊著逃命。
可當他們跑到教堂大門時,卻發現那扇門已經消失了,變成一片血跡斑駁的牆壁。
沒有生路!
升起的病床擋住教堂牆壁上掛著的那幅女巫受火刑的巨幅油畫,成年阿蕾莎躺在病床上,她的身體纏滿沾著血漬的繃帶,隻有眼睛能動。
但這並不妨礙她複仇,那些如藤蔓般粗細的帶刺鐵絲像是有自主意識般纏繞住黛博拉的手腳,將其高高吊起。
在極端的恐懼之下,黛博拉再難維持麵上的冷酷,眼裡流露出最真實的害怕。
生死存亡的時刻,她仍在向神禱告:
“主啊,請保持我的純潔!”
下一瞬,那些帶尖頭的鐵絲便從她的裙擺下猛地豎向穿入,緊接著又有十幾根鐵絲橫行刺進她的腹部。
黛博拉痛苦的嚎叫著,而綁著她四肢的鐵絲們向兩邊一使勁,她的身體便瞬間被撕裂,從中間一分為二了。
飄飄灑灑的血霧灑落在惡魔的身上,祂張開雙臂享受著這美妙的一刻,為此祂已經等待太久太久了。
從天而降的鐵絲將試圖逃跑的信徒們一個個的拖回,勒住,捆綁,刺穿。五花八門的死法,任君挑選。
此時,虞棠枝正在給隊友解綁。
時矜揉搓著麻木的手腕,心裡不太滿意,語氣臭臭的,“你為什麼先幫她解開,我們可是隊友!”
他指著緊緊挨著虞棠枝的莎拉,氣不打一處來。
虞棠枝可不怕他,抬手握拳恐嚇道:“我來救你就不錯了,知足吧!”
她一邊把繩子解開,一邊小聲抱怨道:
“還不如再晚一會兒過來,讓你變成風乾臘肉腸!”
全部聽得清清楚楚的時矜:“?”
於是,他更生氣了。
莎拉抱著虞棠枝的大腿,怯怯地說:“媽咪,爸比這是怎麼了?”
虞棠枝摸摸她的小腦袋,溫柔說道:“他在犯神經,彆管他。”
正好,腦海裡響起熟悉的電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