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閣樓低矮的房頂,她沒有床隻有兩個褥子鋪在地上充當床墊,但起碼比流落街頭強多了。
貝雷帽滾落在一旁,黑色的長發裡麵夾雜著鉑金色,染發效果已經快褪去,今晚必須得重新去林子裡摘草藥染一次。
噠、噠、噠——
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什麼聲音,大腦遲鈍的想著想著便又忘了。
又待了一會兒,等恢複了一些體力,少女戴上紗麗和草編小籃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樓,匆匆離開。
月光如水,洛克小鎮陷入沉睡,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幾聲蟬鳴。
林深處,溪水邊。
少女摘下紗麗,輕輕呼出一口氣,細白的手指將長發攏在一側,捧起清水將頭發澆濕,然後再把草藥汁揉搓上去靜待片刻,再度衝洗就變成平平無奇的黑發了。
溪水從山巔流下來,清清涼涼的。
乾了一天活,她正想好好擦洗一下,便隨手撿根光滑的木棍,將處理好的長發高高盤起,解開衣襟用濕布擦拭身體。
月光下,年輕的肌膚宛如羊脂白玉般散發著瑩潤的光澤,水珠從純白的棉布裡滲出,順著優美的肩頸線條輕盈地滑落,最終隱入堆砌在腰間的衣物之中,宛如一場神秘而誘人的夢境。虞棠枝正擱這擦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聽聞後方傳來一聲輕微的樹枝斷裂聲。
她大腦空白了一瞬,這地方難道還有人在?
少女迅速撈起衣服穿好,起身向後看去。
“誰在那裡?!”
風吹過,葉片互相摩擦,樹林裡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她不確定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暗處,隻得較緊牙關,厲聲再詐一句。
“趕緊滾出來!”
沙沙沙——
密林之中,一塊陰影鑽了出來,頭上頂著兩個心虛的大眼睛。
“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虞棠枝鬆了一口氣,這個偷東西的小鬼頭化成灰她都認得好嘛!
“你居然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她怕它逃走,疾走幾步上前抓住它,“把我的錢包還回來!”
地精也沒掙紮任由她抓著,在一片黑暗的身體裡掏了掏,把錢袋原封不動還給她,還搜刮出來一堆其他人的錢袋、散幣之類的,大概把兜裡的東西全翻出來了。
“嗚嗚嗚全給你,求求你救救吉米——”
它從身後捧出來傷痕累累的小黑貓,舉到她麵前。
“吉米受了很重的傷,快不行了!”
幾日沒見,小黑貓身上出現了很多傷口,新的鞭傷深可見骨。
“這是怎麼搞的?”她用乾淨的紗布裹著接過小貓,手裡的重量很輕,幾乎沒有呼吸。
地精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今天二人行騙被識破,跑得慢的吉米被抓住狠狠打了一頓,它好不容易才搶回了吉米。
“醫生說吉米沒救了……”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你能救救它嗎?”
地精的眼睛已經不是荷包蛋了,簡直是嘩啦啦的水龍頭。
“彆哭啦,我試試。”
吉米被放在衣服堆裡刨出的窩,細長的指尖輕點,翻轉出複雜繁複的招式,空中浮現出一點流光,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光點彙集成一道流動的線纏繞在二人周圍,複又隱入小貓的體內,消失不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吉米的傷勢嚴重,無異於同死神搶咪咪。
少女長出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好了!”
地精探過頭一看,吉米身上的傷痕已經恢複如初,鼻尖也紅潤潮濕。
“哇哇哇,真的太感謝你了!”
虞棠枝將地上的錢袋撿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睡覺,卻被叫住。
地精指著地上,“這些錢你不要嗎?”
她晃了晃手裡的錢袋,“這些是我的,那些不是,自然不會要。”
聞言,地精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它又想撿又遲遲下不去手,眼看著虞棠枝的身影越走越遠,這才一股腦兒的將錢攏到兜裡,抱著吉米追了上去。
“跟著我乾嘛?”
“……沒地方住。”
“喵嗚~”
“……”
密林深處,銀色的戰馬正在低頭吃草,它直覺主人回來後心情不好,儘量安靜的咀嚼不發出一點聲音。
喜歡病弱美人在恐怖遊戲艱難求生恐怖遊戲艱難求生